凛辰景望着林鸢离开的背影,心头上涌起一阵悲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想要叫住她,一探究竟,只是他知道他不能,而且那般行径也没有半点意义。
他终只能垂下那只想要拦住他的手,此时此刻,他知道,他拦不下她。
凛辰景是越发不明白了,林鸢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过客,不过萍水相逢,为何会牵挂于她,为何他想要去了解她。
凛辰景苦笑一声,随后便踏着徐徐清风,离开了树林。
而林鸢却在这个时候停下脚步,她的心中溢出悲伤的情绪,那不是她的情绪,那是唐白箐的情绪。
虽说隔着数十步,她仍旧能听见凛辰景离开的声音,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他走了。一如往常那般,他一直皆是如此。
林鸢忽然很想笑,这一桩桩不合理的事情,这一件件曲折离奇的状况,搅得她心烦意乱。不过,最让她烦躁的,还当是她自己。因她全部的思绪都被卡在这个地方,进不得,退不得。
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可是她甚至与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能摆脱这种现状。
她厌恶她自己,厌恶着所有的一切,甚至她只要一想到,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一大部分原因是自己这件事情,她对自己的讨厌就更深了一层。
林鸢的头又疼起来了,她已经很久没像此时此刻这样疼了。
摆在林鸢面前的,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彼此之间似乎都存在的关联,一环扣着一环,她根本就解不开,她甚至都不知道最开始的问题是什么,因为没有头绪,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原本林鸢以为,她能解开,至少解开其中一两个,可今日她才发现,这绝对不可能,也绝对办不到。
林鸢甩甩脑袋,想要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可这并没有任何的作用,脑袋里传出的疼痛,让林鸢越发无法控制现在的身体,她向前面走去,费尽力气的向着前面走去。
这样的行为也许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林鸢此时此刻并不想停在原地,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哪怕不过是来到那个湖边也好,哪怕只是走出这个树林也好,哪怕只是迈出一步也好,她不喜欢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也不喜欢自己待在原地。
即便她的头越来越疼,即便她本该休息才是,即便她满头大汗,她还是执意要前行。
一个身形突然出现在林鸢的面前,直直挡住前路。林鸢还未抬起头来,便听见了那个声音,那个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
林鸢还未能抬起头来看萧莫年一眼,便昏倒下去了。
萧莫年本不过是去探探前路,怎知在回来的路上,竟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唐家的飞镖。因而,萧莫年便担心林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莫年知道的,凭着林鸢的武功、能力,她断然是不会出事。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担心她,他总是觉得她好像会出什么事情一样?那感觉很奇怪,也说不出来,连萧莫年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担心着什么?
萧莫年不知道,隐隐之中,他已经将林鸢这个名字刻进了脑海之中,他所担心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变成了林鸢,而不再是唐白箐。
当萧莫年的脑中,头一次浮现出林鸢这个名字的时候,萧莫年还没有想太多,大概萧莫年也不会想太多。他从来就不可能会知道,林鸢和唐白箐不是同一个人。在他的认知里,林鸢和唐白箐便只是一个人。林鸢不过是唐白箐的化名罢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林鸢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而自己对于林鸢而言,又有着怎样的意义呢?
他不过是觉得林鸢的身上,有着些许非比寻常的地方,他也仅仅是觉得他面前的这个人,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他终也不是她的药,也不会是能医好她的人。
他不会懂得那么多,他也没有机会懂得那么多。
林鸢都知道的,他不是医她的药,她也知道的,她有病,她身上的病医不好的,不会好了。因而她从未有半点幻想,她从未放纵自己生出半点儿情念来,她从未想过要放过她自己。
萧莫年顺着飞镖指向的方向,来到了树林深处,那里有着打斗的痕迹。见到这些东西,萧莫年的心更加的忐忑起来,他总觉得林鸢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他找到林鸢的身影时,林鸢的情况十分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