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孙玉芝与霍宁面对而坐,互相看着对方想着自己的心事都不未说话。
听乐溪婼姑聊起过往时,都告诫她不要轻易招惹孙玉芝,这女人平日里对绣娘们也不坏,只是惹怒了她,凶残的本性就会显露无疑。
“我暂时也无法跟孙姑你解释这件事情,不过小妹她能活着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次你能出来,也是多亏了小妹相救。”
孙玉芝虽然与吕逸说着话,可那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霍宁,“少公子,这话可说的不对,奴家本就无罪,是那个恶妇巧翠从中作梗,栽赃陷害。这丫头活过来的也太蹊跷了些,保不准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
孙玉芝莫名而来的敌意,让霍宁浑身不舒服。
“孙姑,你误会小妹了,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锦和,逸儿惭愧,若不是小妹,逸儿都无颜再面对爹爹,无颜再面对孙姑。”
孙玉芝冷哼一声,苦苦相劝:“少公子糊涂,你可想想,九个绣娘中,唯独她中毒而死,现在又莫名其妙活了过来,难道其中真的没有隐情吗?拯救锦和?我看她是想要和那贱妇巧翠一起害锦和吧。”
霍宁听着心里顿时不舒坦,好心帮忙却被倒扣一盆子臭水,再憋着不说,总是要憋出内伤,她不以为然道:“孙姑也是被冤枉过的人,当然也深知被人误会的困扰,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对别人也乱加罪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事儿与我本就无利害关系,孙姑觉得我现在所做的,是一心在害锦和的话,那么你行你上,我只需在一旁安心养我的毒伤,也免得被人害了还得强行加一身莫须有的罪名。”
吕逸半张着嘴,看了看霍宁又看了看脸色愈发难看的孙姑。
孙玉芝怒道:“你放肆,这是你该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吕逸赶忙打着圆场,“孙姑,小妹不是有意顶撞你的,只是一时心急口快,小妹,快向孙姑道歉,你实在太无礼了,孙姑是长辈,你说话怎可这般没大没小。”
霍宁白了一眼,桀骜不驯的侧过头去,长辈又如何?长辈就可以随便冤枉人了么?倚老卖老!
“你这丫头,还反了你!”
见孙姑真要发火了,吕逸先出声命令道:“霍宁!今日之事确实是你不对,立马向孙姑道歉!这是命令!”
霍宁脑子一转,坏坏的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哼笑,“好吧,刚刚是我态度不好,霍宁在这里向孙姑赔不是了。”她又转头看向吕逸,义正言辞道:“少公子,刚刚是霍宁不懂事,霍宁知道错了,好在有孙姑提醒,霍宁确实不该再继续插手此事,置身事外才不会给孙姑和少公子添更多的麻烦和猜忌。”
吕逸一听,慌忙拉着她道:“小妹,万万不可!这事不能没有你。”
孙玉芝诧异,“少公子,你是被这妖女给迷惑了吗?为何不可,难道要她继续祸害锦和?”
吕逸为难道:“孙姑有所不知,昨日下午因为此事,左将军让我立下军令状,半月之内做不出令左小姐满意的新嫁服,就要治罪于锦和上下,军法处置,逸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今日小妹说她能有办法化解这次危机。”
“什么?半月?如何能在半月重新做嫁服?这么大的事情,你怎能任由一个小绣娘胡闹呢?”
“可是孙姑,小妹不是把您都给救出来了吗?我们就相信小妹吧。”
霍宁十分谦虚道:“不不不,少公子,孙姑的能力在霍宁之上,她的办法一定比霍宁的好,想的比霍宁更全面,你还不用担心会不会有别的隐情,还是让孙姑想想好办法吧。”
“小妹!这车马浩浩荡荡的都已经快到将军府了,怎么能收得回去呢?嫁服的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再耽误了。”
孙玉芝提防的斜眼看着霍宁道:“她说的什么办法?”
吕逸正想回答,霍宁却赶紧出声阻止道:“诶诶诶,少公子,别!这种小把戏,怎能入孙姑的耳呢?还是让孙姑想想别的办法吧!”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吕逸好生为难,他烦闷的哎呀出声,“孙姑,你就不要怀疑小妹了,我相信她所做的,一定是为锦和好的,我保证,这是吕家家业,逸儿当然不会拿它开玩笑了。小妹,你也别再推辞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做这件事情了。”
霍宁低头噘着嘴无辜的小声嘟囔着,“也没人跟我保证点什么,我怎么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