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与漂亮师父这么帮他说好话,是不是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
“珠儿,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心才最重要!”
轻云虚拟吧唧的话云山雾罩地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明珠隐隐觉得,自己心中那扑闪扑闪的不好预感也许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可什么是真的呢?这满屋飘香的红梅花,如同他一次一次脱口而出的疯话。
错,大哥要说喜欢谁就一定是喜欢,可这金子要说是喜欢谁,天知道。
聪明如她,但就是习惯了装糊涂。想不明,理不清,哪就明天再想,睡一觉,明天就好。
算了,不想了,管他什么真的假的,反正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只是,要保持点距离,一点安全的距离。
可是,不心虚干嘛要保持距离呢?哎,算了,现在,怎么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草都长了三尺了。
明珠趴在塌上低着脑袋,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落在地,发亮得像泛着光泽的缪缪黑绸缎,她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素手如雪藕一般游弋在秀发中绞来绞去,雪白的脖颈影影绰绰,玉骨姗姗,一番风流无数。
完颜亨在一旁看得痴了,做哑嫂时,他给她洗过发,结过髻,未曾有过这样心醉,醉得意乱情迷、情难自禁,整个人都酥了。
半晌,他轻轻走过去,摸抚着明珠这一地的秀发,呆笑道:“散着发,像极了女人。”
明珠骤然一惊,他迷离的眸色仿佛被勾了魂,跳动着骇人的心猿,嘴角的微笑偷着一丝坏坏的危险。
“为什么要像?小爷本来就是。”
本来反驳的唾骂被她生生吞了下去,明珠不由得赶紧缩手藏在了被子里,又羞又很受用,竟跟着他心猿意马起来。
完颜亨手指轻巧的勾起一点被角,露出她红红的耳朵,低声问:“你在怕什么?小傻瓜。”
明珠的心啊,被他撞了个七荤八素,结结巴巴的吼道,“金子,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总算见到了他,想好了的距离,想好了恐吓他的,却被他吓得全忘了。
完颜亨带着一脸莫测高深的笑意,有百般讨好,有洋洋得意,有不可少绝不可少绝对不可少的宠溺。
一个大大的精致鸟笼放在了她面前。
一只灰色鹦鹉闭着眼缩在横杆上,它慵懒散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但那身灰得发亮的毛色彰显了它绝对高高在上的地位,尾巴的羽毛红得像火,像极了招摇过市的纨绔子弟那浮华的显摆。
明珠好奇地看着这只灰不拉几的小鸟,询问地要完颜亨解释。
“这是灰爷。”
完颜亨郑重地介绍。
可这灰爷不给面子的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任他再怎样百般讨好都不理不睬,让他都尴尬地说不好下面的话,后悔献宝献早了。
“爷?灰爷!”明珠惊得嘴都合不上了,一只鸟,也可以叫爷?
完颜亨道:“我听说开封城有这么只鹦鹉,极会说人话,乖巧伶俐得很。前几天我就一直在寻它,终于给我找到了。今天逗了它大半天,它硬是不说一句,又怕你着急,只好带它来了。”
明珠奇怪地看着完颜亨,他一脸的窘迫,怪不好意思的,他向来点尘不惊,阴阳让人捉摸不定,除了嘴角那抹千年不变的魅笑,只有天晓得他在想什么。今天如此难得的表情,倒是第一次见。
“你也有被骗的时候?居然还是只扁毛畜生?居然还叫它灰爷?你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你、你要不要还给它下跪求它?”
明珠一本正经的问他,肚子里翻腾的笑意居然没有喷涌而出,硬生生的只在肚子里翻腾。
可她这强忍的笑意刺痛了他,完颜亨咬着他性感的唇,瞪着眼。别人骗他的胆子倒不会有,只是,它确实没有说过一句话。
“灰爷,你好歹说一句吧,给个面子吧。”
完颜亨低声下气地求着。拿出瓜子、谷米,还有前主人交给他它喜欢的所有玩具。
那灰爷好像就那么翻了翻白眼,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明珠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完颜亨一头汗水的对着一只扁毛畜生,像狗一样的求安慰,实在是太可笑了。
“金公子啊金公子,你堂堂的金公子是不是糊涂了?还灰爷,拔了毛还不够炖一锅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