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碍着你了?”
“她配不上您呀。”年老的贵族似乎将巴顿亲王的怒火和仇恨当做了虚伪的假象,继续挑战着巴顿亲王的底线。“席里斯郡难道就找不出更适合的女人了吗?这里的每一位女孩都渴望成为您的妻子,妾侍。您为何对她情有独钟?她不过是外来的女人……而且,她的模样……她的地位根本无法与您相提并论。”
巴顿亲王耐着性子听前者说完。他斜着眼睛瞧着对方,愠怒地问道,“说完了吗?”
“我、我没有说的了。”
亲王一指大厅外面,“那就闭上你的嘴巴,给我滚。”
老者手脚颤抖,脸色煞白。“亲、亲王殿下”
“你的耳朵聋了吗?”巴顿亲王尖利地大喊,老者腿脚发软,一脸难以置信。“你老得太快了,我应该解除你的所有职务。”
“您不能这么做,”老者震惊地叫道,“我侍奉过先王。”
“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巴顿亲王不屑地冷哼一声,“卫兵!”他高叫道,“把他拖出去。”
“不,亲王大人,您不能这么做……”老者惊恐地看着卫兵朝他走近,他慌乱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他瞧着巴顿亲王,可怜且悲哀地看着后者,几乎就要跪下来哀求。旁边的人替他求情不禁毫无效果,反而更加激起了巴顿亲王的怒火。“拖他出去,立刻!”
他的叫喊在大厅里回档,嗡嗡作响。所有人震慑于他的震怒,鸦雀无声。
“我没办法忍受你们说不!”巴顿亲王对着所有人说道,“我才是国王,不是你们。你们这群愚蠢的白痴,竖起你们的耳朵听清楚。在我身边的这位小姐,她的出身比你们都更加高贵。在她面前,你们不过是一群嗅到了狗屎的苍蝇!”
人群里沉默了好一会,每一个人都对妮安塔怒目而视,但又极快的扭转开视线,不敢多做停留。他们的脸上充满了不甘,嫉妒和悲愤。这种情绪折磨着他们,让他们没法吞下恶气。
“可是。”人群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可是……”
“可是什么?”巴顿亲王扫过人群,暴怒叫喊,“说!”四周却忽然安静下来。无人敢直视巴顿亲王的眼睛,无人敢说一句话。“说呀!刚才不是还在像老鼠一样叽叽喳喳,现在就统统成了哑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人群里一个年轻的女人甩开了旁边男伴的手走了出来。她毫不退缩地看着亲王,大声说了出来,“我知道她是谁,金船伯爵唯一的女儿,顶着继承人的头衔。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些。她就那个怪物,专门和男人,肮脏下作恶臭无比的恶魔!”
妮安塔的脸变得更白了,她一脸恐慌,在高台上瑟瑟发抖,仿佛是接受审判的囚犯。“不,我不是,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怪物。”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不停地重复,“我不是。”
巴顿亲王怒不可遏,“住嘴!”他暴喝一声,“卫兵,卫兵在哪?拔掉她的舌头。”
人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那个女人腿一软直接瘫坐到了地上,她的脸上一片死灰之色,夹杂着懊悔与绝望的表情。“亲、亲王大人”
“您不这样这样做呀。”
“沙漠之母在上,快开开眼吧。“
骚乱的人群里求情与指责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快要掀翻屋顶。
就连炼金术士都吃惊于巴顿亲王残暴的决定。他曾在史书上看到过暴君的种种劣行,但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亲眼所见。
好些沙漠之母的信徒们跪在了地上祈祷,寄希望他们的神明能阻止惨剧的发生。然而,他们所谓的神使小姐就藏在人群里,对此冷笑连连,不屑一顾。
“你不去阻止他们?”
“噢,我亲爱的炼金术士,你不会不知道克莱格的嗜好。”
他真的不知道。他又不对那个混账顶礼膜拜。李察没有转过头去,也不难想想出对方那双金色眼眸里的狂热。他略带嘲弄地开了口,“他既不是神,更没有残暴神职。”
“魔神俱都如出一辙,死亡便能讨他欢心。”女魔法师说。
“我认为你死了他会更开心。”
对方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再者说,这是杀鸡儆猴呢。”她看着怒意勃发,杀机闪现的矮胖秃子轻蔑地接着说道,“对于这个愚蠢的死胖子来说,他在强撑着呢。面子和自尊在他眼中比什么都重要。他无法容忍别人的拒绝。”
“是因为他太矮了吗?”
就目测而言,巴顿亲王的身高甚至比娇弱的妮安塔还要矮上半个脑袋。
“谁知道呢?”爱若拉耸耸肩,“你得去问他自己。”
总而言之,不断受伤的自尊使得巴顿亲王听不进任何规劝与祈祷,所有的恳求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反而让他的怒火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般让人畏惧。
“统统闭上嘴巴。”巴顿亲王紧紧抓住王座椅的扶手,浑身的肥肉因为发怒而颤抖。“卫兵,还等什么,拔掉她的舌头!谁敢留情,就砍掉你们的脑袋!”
“不,亲王殿下,您不能这么做。”一个人试图顽抗到底,“律法里没有这样的刑罚。”
“没有?”巴顿亲王冷笑着说,“那是什么样的刑罚?”
“只有鞭刑。”
“鞭刑?那就从现在开始改掉就好了。”巴顿亲王不假思索地做出决定,“对于长舌之人,一律施以拔舌之刑”
“您……这样不和程序……还应该由御前议会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