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花错的故事里,她听得认真,并且很惋惜叶无双和成决远的感情,她不禁咂咂嘴:“叶无双真的好可怜啊。”
花错笑了笑,他继续道:“还想听吗?”
晏晏不停地点头,她正听得入迷,故事里的女子都有窈窕身材,天仙般的面容,却无奈都身世凄惨,有不为人知的苦痛。
花错苦笑着开口:“其实,成决远,是爱着叶无双的。”
晏晏瞪着眼睛表示不相信,还不停地替叶无双抱不平:“他既然爱着叶无双,那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啊,叶无双都傻掉了,她怎么还能用火棍打她啊,他究竟有没有人性呐!他太不值得被叶无双爱了。”
花错的表情也有些叹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晏晏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碎发,开口说道:“人世间的亲爱,哪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无双在这段感情里天真懵懂,无论是痴傻前还是痴傻后,我也不知道她和成决远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幸福的,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无论旁人如何说道,故事里的两个人无法明白,终究便无法逃脱的。”
晏晏抿着唇点头,她看着花错的侧脸,微微勾起的嘴角,抬起的下颚,竟让晏晏看着有些失神,晏晏晃了晃脑袋,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你继续讲啦,后来呢?成决远有回来找叶无双吗?”
花错目送远方,他和晏晏坐在百鬼潭的岩石边上,身边放着扫把,他开口,重新将晏晏带回到故事当中。
元和十九年,成决远重新回到旧宅,整整七年的时间,他终于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以成家新任族长的身份,接回了叶无双。
她手里抓着成决远曾经画给他的画,可看见面前那趟马车,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上去。
怕是当年的那辆马车,给叶无双留下了太多的阴影吧。
成决远便牵了匹马,搂住叶无双上去,而后自己坐在她身后,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两个人策马飞驰,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处所。
成决远的胸膛贴在叶无双的后背上,感受着她后背微微凸起的疤痕,那是当年在一个大雪天,用火棍打的留下的印迹,想到这里,成决远的眼泪便再也无法抑制,伏在叶无双的肩头嘤嘤哭了起来,这是成决远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掉眼泪,他曾经被无数人欺凌侮辱,曾被无数次踩在脚下,可是他都咬牙挺了过来,直到遇见叶无双,他才明白,他的这一生,原来还有生存的价值的。
那便是他要为了他的无双,拼死也要大一片天地,而后保她永生的幸福。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可以为了这一切拼命,叶无双不该陪他一起的,未出阁的姑娘,本就只是盼望能守个如意的郎君一起走完余生,她从不要大富大贵,只求成决远能在她身边陪着她。
可是当叶无双想要告诉成决远这一切的时候,她已经傻了,所有的话,都没人在听了。
成决远的泪水划过她的肩膀,流进她的后背,冰冰凉凉的。叶无双慌乱了,她忙转过身来,小手无措地替成决远擦着眼泪,喃喃道:“小远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
时隔七年,无双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童声童语,身上还穿着当初自己给她置办的新衣裳,成决远看着无双,破涕为笑。
“小远没事,只是见到无双太开心了,就我们两个人,一天也不分开好不好?”
成决远没有想到,无双却在此时摇了摇头,懵懂的表情开口:“不止我们两个呀,还有花花呢。”
“花花?”成决远有些奇怪,自己何曾见过什么花花呢?
无双却指着脑袋顶上湛蓝地天空,无比开心地冲着成决远介绍着:“你看,哪儿就是花花呀”
成决远顺着叶无双的手看过去,根本没有什么花花,有的只是大片大片的云彩。
他想被无双本就神志不清,便也没有太在意,直到他将她带回家很多天,她都花花长,花花短的,惹得成决远很没有存在感,就连那日,成决远买了一套新的衣裙给叶无双,艳红色的负牡丹花大朵大朵地绣在衣裙之上,无双穿了一次就不穿了,仍旧穿着之前把青色的长裙。
成决远问起来,她便说:“花花说那裙子太艳了,不好看。”
再比如,夜深人静,成决远想要和他的娘子无双亲热一下,衣衫脱尽爬上床想要吻上叶无双的唇,却被他轻轻躲开,因为:“花花说了,这里不能随便给人家碰的。”
成决远终于对这个无所不在的“花花”惹火了,于是质问她道:“连你的夫君也不可以吗?”
怀里的姑娘像是小白兔一样,委屈地摇了摇头,于是成决远只好忍住怒火,重新开口问道:“那谁可以?”
没想到无双想也未想便答道:“花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