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甚重?”楚云修的目光落在顾轻澜紧蹙的眉头上,原来她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的。
到底是什么,让她做梦也忧虑?
平日里顾轻澜表现得很活泼,无所畏惧,楚云修也未曾留意过这个小姑娘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自己平日里将她逼得太紧了?还是她心里一直放不下什么?
楚云修吩咐令羽陪同大夫熬药,而他自己则坐在床头,轻轻地抚平顾轻澜紧蹙的眉头。
刚刚抚平她紧蹙的眉头,顾轻澜再度蹙眉,连带着楚云修也微微蹙了眉。
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为何什么也不说与我听?
……
侯府的下人听闻兰夫人得了重病,世子担忧不已,无心回侯府,不得不领命先行回了侯府复命。
顾轻澜醒来的时候接近晌午,突然想起自己和楚云修之间还有个今日回侯府的约定,连忙起身打算穿衣服。
“起来做什么?躺着!”楚云修沉声道,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顾轻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相信眼前所见,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楚云修怎么会端着药向自己走来?
“眼睛怎么了?”楚云修掀开床帘坐在床头,将汤药端在顾轻澜面前:“既然醒了,把这药喝了。”
“这药是给我的?”顾轻澜深吸一口气,闻着汤药的味道十分恶心,腹部又是一阵胀痛:“拿开拿开,我不喝!”
顾轻澜最不喜吃药,往日感冒了也是咬牙就扛过去了,而且扛过一次感冒,以后有了免疫力越发不容易感冒了。
对她而言,痛经也该如此,第一次就不能这般娇惯着自己,平日里注意一些,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以后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有些好就像是毒,一旦染上了,就会舍不得戒掉,甚至产生依赖。
“喝了。”楚云修依然不喜她忤逆自己,何况是自己亲自给她端来了汤药。
顾轻澜避让不开,见楚云修越发不悦,只得接过了药碗,仰头一口喝尽。
“最近可有烦心事?”楚云修开口问道。
大夫既然说她忧思过重,那她定然是在忧虑什么。
顾轻澜还不知大夫给她诊断出“忧思甚重”的结果,对于楚云修的好心问候,自然也是真心回应:“自然有,没睡好,也没喝好,更没吃好。”
想想近来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她作为名义上的小妾不仅要陪着吃陪着喝,还要陪着睡觉。
吃的青菜萝卜,喝的古怪补汤,一觉醒来更是满身酸疼。
顾轻澜一想到这些,肚子又疼了几分。
她的这番话无一不是在指责,楚云修对于自己多有虐待。
楚云修没有说话,但是他手中的瓷碗“咔嚓”一声,碎成了好几块。
他以为顾轻澜会坦白,可是,她依然选择了隐瞒。
“你以为你不说,本世子就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楚云修冷声道,再也不复先前的温和。
他知晓顾轻澜一直关注着太子和相府的情况,所以他以为顾轻澜依然放不下太子。
顾轻澜直觉眼前的楚云修就像是被惹恼了的狮子,然而她并不知道他怎么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