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门槛,一股幽香迎面袭来。
这香味很浓,甚至有些呛鼻,她不适地捂住鼻子,目光往里瞧,看见里阁似乎站了一个人,身形颀长,背影和容倦有几分相似。
她心中一喜,快步赶上去:“容倦!”
在国师那儿的不安紧张全数融化在喜悦中,云韶做事很少出格,这时却忍不住伸手,抓抓他手腕。
在碰到的那一刻,对方身子一颤,忽然回头。
“是你?!”云韶一惊,连忙收手福身,“太子殿下,这……这怎么是您?”
她边说边往后退,长孙铭却不知怎么搞得,抢先一步逼上来。他一把揪住云韶手腕,然后用力一收,将人直直搂进怀。
“太子殿下!长孙铭!”
云韶失声惊呼,立刻推拒,她是有武功的,可不知为何手脚发软,推拒之时软绵绵的,更像欲拒还迎。
糟了,那香味!中计了!
她大呼不妙,长孙铭被她刺激地更是火起,搂住人直往雪白的脖颈狠狠亲吻。
云韶见状便知道他是被人下了药,而她……刚才那个小太监,是有人要陷害她!
“别走……别走……”
长孙铭呼吸粗重,疯了似的一路吻下。云韶惊恐瞠目,用尽全力推攘,撕扯中,嘶啦一声,右边衣裳扯破,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
长孙铭双目浑浊,愣愣望那香肩片刻,突然兽性大发,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上去。
“长孙铭!长孙铭!”云韶嘶声叫道,盼能唤醒他一丝理智。
然而这个平素仁德的太子跟发情似的,完全没有理智,云韶被他扔到床上,帷幕放下,她看着欺身压上来的男人,眼角流下一滴泪。
完了吗?完了吗?
她咬紧嘴角,咬出的血咽回嘴里,一片腥甜。
云韶闭上眼,千方百计寻找着生路……
这时,男人忽然停下了。
长孙铭怔怔看着她,突地伸手,怜惜似抹去眼角那滴泪。
“太子!”云韶绝处逢生,叫道,“是我!我是云韶!你看清楚我是谁!”
长孙铭浑噩的神情出现一瞬清醒,他双目透出一丝挣扎,然后死死抱住头。
云韶见有戏,连忙继续:“长孙铭,你要忍住,忍住啊!”
可惜,那药性太强,只清醒片刻便被请欲蒙上眼。
男人俯下身,开始解她身上衣裳,云韶自嘲笑了笑,双目直呆呆望着床顶,心中一片绝望。
就在这时,咚地一响。
房门被人踹开,接着身上男人被狠狠甩出去。
云韶迟滞的目光慢慢移动,看清来人,蓦地浑身一抖,淌下泪来。
容倦看着床榻上衣衫凌乱的女子,又惊又怒又气又恨,简直想当场把长孙铭撕了。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搂住那颤栗不止的娇躯一遍遍低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云韶靠在那结实有力的胸膛上,感受他独有的温暖包裹住她,更是忍不住泪流。
她真的怕,刚才有一瞬间,她真的想去死。
“公子!”墨白提人闯进来,看见这幕忙不迭退下。
容倦也没理他,下颚抵在她发顶,收紧手臂抱得更紧。
好一会儿,颤栗停止了,才从怀里听得一个细弱的声音:“我没事了……放开我吧……”
容倦松开手臂,看看她被扯破的衣裳,立即解下自己狐裘替她披上。云韶一动不动,任由他在领口系上一个结,始终咬唇不语。
容倦蹲下身来,清冷如雪的眸子盛满悔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韶怔怔瞧着他,嘴角忽弯,勾出抹苦笑:“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容倦心头大震,如何不明白话中含义是她真被长孙铭玷污的话,便会自尽永诀。
他迟疑一瞬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如盟誓般郑重:“不会有那天,永远不会。”
这时墨白的声音弱弱在外面道:“那个……公子……”
容倦瞥了眼:“进来。”
墨白小心推开门,顺便把抓到的人丢进来。
“是你……”云韶看见那个小太监,呢喃道。
小太监大骇,疯了般重重磕头:“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猪油蒙了心肝,奴才不是人,奴才不是人!”
“闭嘴!”墨白踹他一脚,向王爷请示,“公子,这人要怎么处理。”
容倦脸色阴沉如水,即使常年跟他的墨白都忍不住缩缩脖子。只见他起了身,走到小太监跟前,淡声问:“谁让
干得。”小太监抖如筛糠,颤道:“奴才、奴才不敢说……”
容倦睨了眼墨白,后者立刻摸出一片小刀,准备逼供。
容倦道:“出去问,别污了郡主的眼。”
墨白连忙应是,老鹰捉小鸡般将人带出去。
外面没有一声响动,云韶虚弱的目光望望地上,长孙铭被容倦丢到墙角昏迷不醒。
“怎么了?”容倦注意到她的视线。
云韶轻轻摇头,问道:“他没事吧。”
问得是长孙铭,容倦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道:“死不了。”
云韶点了点头,长孙铭是太子,就冲这一点他不能死。至于其他的她也实在没心情过问。
墨白很快进来复命,他单膝跪地,神情有几分凝重:“公子,郡主,据那太监就说,他是奉了太子妃的命。”
“庄清婉?”云韶失声道。
这女人疯了吗?居然算计起她的丈夫?她不是最恨她抢走长孙铭吗,又为什么给长孙铭下药,让他跟自己……
云韶觉得不可思议,容倦墨眉微拧,问道:“还有什么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