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石兰再次来到家里,不知是田间劳作还是跑业务的影响,她小麦肤色深了些,虽然徐山喜欢健康的颜色,但还是心疼不已。
他原本没想动用刘白玄那笔钱,现在决定就算先借用吧,也要给她在县城把办公和住宿解决掉。
二人散步到清源公墓前就坐,丽人兴奋地对他说上月的业务,收入接近三千元,本钱都快回来了。
她依偎在徐山怀里,妙目含情,崇拜地看他,自豪不已,觉得自己的情郎无所不能。
说实话,徐山并不想依靠那三十年的记忆来发家致富,当霸道总裁,获取美女的崇拜,走后宫种马路线。
所以逆溯时间而回已经四年多,他每日三省其身,不停地练书法,修行,只是想让自身变得优秀,将来能够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养家,让更完美的自己去迎娶前世的爱人。
就如这学习,他前世努力一点一样可以达到这个高度,并不会说记得住某道考试题,不然总有作弊的感觉,对不起那颗骄傲的心。
直到救下命运多舛的石兰,他不得已才调整计划,并且依刘白玄的说法,自己在赚钱这条路上还差得远。
他摇头苦笑把这些遐想赶走,询问打点的情况,这个是关键,或许某些人不在意,讲感情,但经济至上的年代马上就要到来,这才是生意的长久之道,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要做好利益均沾,利益交换。
然后他又给石兰讲,现在慢慢可以做进一步的工作,例如统计分析产品种类的分布情况,包括采购量的大小和利润最大的产品等等,以后可以选择采购和推广。
说到工作,石兰非常认真,用随身笔记本一一记下来,再次在徐山脸上一啄,满眼星星地问徐山脑袋怎么长的。
徐山无奈地收下穿越待遇,想起当年蒋麻子让自己低调做人的嘱咐,准备在开学前再做一件事情。
石兰走后,一家人吃饭时,他在桌上将此事提了出来。
他给父母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自己成绩耀眼,以后应当也不会差,关键是自己年龄的问题,太小,太容易在成绩的荣誉上加分,会有很多人关注到自己,因此自己想将户籍上的年龄改大。
徐光华夫妻面面相觑,这荣誉怎么了?他们骄傲还来不及,已经有人在羡慕他们,说不定培养一个燕大少年班的孩子,那是何等的光宗耀祖?
徐山早有准备,又说了两条理由,一是当年麻子嘱咐过他,让他别光芒太盛,否则容易招鬼神之妒;其二年龄改大了也有好处,将来肯定会吃国家饭,铁饭碗,年龄大点还可以早点退休。
这两点理由正中周淑芬要害,蒋麻子已经是她心中的神人,他的话必须听;同时徐山说的铁饭碗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工作,挠到了心里的痒处。
她当场拍板,嘱咐徐光华立即办理,可怜的徐大老板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徐山偷笑不已。
当天下午父子二人就去派出所找到王所长,老徐是乡里的名人,送上大礼,编了几个八字先生的理由。
王所长看徐山的外貌,甚至觉得要改的年龄还不够,爽快地将事情办了,徐山从法律角度成功地长大三岁。
九月一日开学,应小崔智友的撒娇要求,徐山走七大队会和她后一起去学校报到。他们徐家湾去乡里走山路只有六里的距离,走七大队是公路,接近八里。
学校没有住宿,也就没有早自习晚自习,前世他后来与其他高中和大学同学谈起学校条件,想自己能在这样的环境读出头,也曾有过自豪。
秋高气爽,沿途何苗轻舞飞扬,其他同学亦如此,有嬉闹的,有指点江山的,朝气蓬勃,仿佛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
徐山含笑跟着,有时也悠悠长思,当年自己也如他们一般,兴奋展望,如今心老归来,再次以少年身份走这条路,别有一番滋味。
他庆幸有麻子和石兰的出现,使他早已不同于当年的少年,不然如同前世重复三年的跋山涉水,自己未必会坚持得下去。
报名、交学费和领书本后,何苗依依不舍地与徐山告别。二人分在不同的班,总共两个班,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都没有分到一起。
徐山有些自嘲,初中的孩子就会在懵懂中长大,如此正好,可以慢慢退出她的世界,还她的人生,走自己的旅程。
徐山在班上算较高的,自动去后排坐下,打量新同学们。除了原来小学一个班上的,其他都不认识。
他心里默算,九个大队,加上中心小学,至少五个班升初中为两个班,虽然说现在一个班人多一些,但还是估计有四分之一的人就此辍学。
说不上悲哀,义务教育还没有实施,读书在未来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前世的同学里,最有钱的同学还就是初中时辍学的一个家伙,曲培兵,从羊城打工开始,不知怎么后来开了两个厂,又回县城搞房地产,风光无限,当然,现在这家伙还在隔壁中心小学上四年级呢。
同学们按不同的大队小学形成团体,打闹喧哗,徐山小学基本没有朋友,满目皆敌,孤零零坐在角落,有点高冷的感觉。
一会班主任进来点名,曹兴国,四十多岁,自然不是前世的班主任,曾经教过徐山一个学期的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