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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主病房之前,黎忘忧很搞笑的问余姿琪:“我们要穿无菌病服吗?”
“不,不用!”余姿琪一脸干笑:“没那么严重,她只是头磕破了一点。”
进去以后,刚才沉睡着的楚醉谣已经坐起身来,房间里没有护士,她很紧张地抱着双膝坐在床角。
而她手上的输液针头已经被扯掉,于是有鲜红的血滴顺着她白皙的手腕淅淅沥沥的往下滴,洁白的床单上都有泅湿的血块。
血液太刺眼,触目惊心!
跟着他俩进去的余姿琪立刻恐怖地大叫起来:“来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来人!”
黎忘忧伸手去按呼叫器,又对季绍楠道:“你快去给她止血。”
季绍楠冷着脸还没动,那厢楚醉谣已崩溃的大叫起来:“你这个女人是谁?你快点滚开!你是哪来的骗子?我不认识你!”
原来是余姿琪太紧张她,想过去看看,结果被她嫌弃的又推又搡,又踢又打,疯了一样的想要把余姿琪踹开。
黎忘忧头一次身临其境这种母女相殴的场景,还有点懵圈,楚醉谣却已经看到了她,当下疯狂的朝她伸出血淋淋地手,尖声大叫:“姐姐姐姐!快来救我!帮我把这个女人赶出去!我不要留在这里……”
喔哟!黎忘忧瑟缩的缩了一下肩,有点小怕怕地看着季绍楠,蚊子般的跟他低声哼哼:“她在学校念的不是表演系吧,如果她不是真的失了忆,我只能说,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季绍楠像棵木头一样无动于衷:“好不好已经无所谓了,真失忆假失忆也就这样了,她现在只认识我和你,给谁的相片她认,她都是吐口水外加一副很恐惧要崩溃的样子。”
“反正就是,离疯不远了!”他咬牙切齿的说。
被女儿打,又被女儿伤了心的余姿琪用手捂着脸,“嘤嘤”的低声饮泣,哭的呛咳不停。
幸好医护人员这时及时冲了进来,制止了这一团混乱。
黎忘忧抚着脑门上不存在的汗,仍觉得自己有些眼瞎,不……是眼花……
“姐姐!姐姐……”楚醉谣被好几位护士按在床上打镇静剂,她还能气拔山河兮地拼命朝黎忘忧伸手:“姐姐姐姐,你救救我呀!姐姐快把我救出去啊!我不要留在这里,姐……”
魔音穿耳一般!
季绍楠不假思索的拉着黎忘忧退出病房。
不一会,闻讯赶来的季泰松、封雍和,季曦曜、楚凌扬等人,都齐聚在外面的待客厅。
季泰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恨不得老泪纵横的样子,把拐杖朝地上狠狠的跺了跺:“造孽哟!现在要怎么办?明知道我只有这个外孙女,最心疼她,偏偏她身上就发生这种事,现在要我可怜的谣谣怎么办?”
余姿琪哭的如丧考妣,悲痛欲绝的说:“总给她打镇静剂也不好,她又要嚷着要出去,要离开这里,见到我跟她爸爸都像见了仇人,呜……”
季曦曜于是拿眼睛看黎忘忧:“忧忧,她现在只认你和绍楠,甚至看到你比看到绍楠都还要亲,你看你是不是……”
“爸,别说了。”季绍楠阴沉着脸打断他爸的话,语气沉沉地说:“我来接手吧,她不是认得我吗?出院以后,让她来跟我住。”
哇哦!黎忘忧恍然间有点明白了。
……
晚上回到家,黎忘忧对封雍感叹:“真是一出年精彩的度大戏,辛辛苦苦把我们俩绕到其中,原来我们却只是个跑龙套的,季绍楠才是正主儿。以后好了,季大少爷也不用费心思去我们那里租什么女朋友了。”
封雍的脸上却并无高兴之意,不管楚醉谣是真失忆和假失忆,他可没有忽略季绍楠一脸的忍痛之意。
简而言之,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季绍楠都是为他老婆做出的牺牲。
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膈应,风头又让季绍楠抢走了!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他跟在黎忘忧的身后,勤快的像个仆人。默默的帮她挂包帮她把换下的鞋子放到鞋柜帮她倒水,试水温,只差喂给她喝……
最后他又问:“累吗?要不要我帮你去放洗澡水?”
黎忘忧捧着水杯,古里古怪地看了他几眼,翘着红唇,莞尔一笑:“大爷,书房的床可舒服了,快去就寝!”
男人脸上的表情更丧了,女人,要不要这么绝情?昨晚她也有爽到尖叫啊,还哭着说他好棒!
可是这话却不敢说,一旦讲出来,恼羞成怒的某人可能会加大刑罚,由让他睡半个月的书房,时限变成一个月……
适时务者为俊杰,他一脸真诚,眼眸漆黑如玉,偷偷的朝她放电:“就只为你放洗澡水,别的我什么也不做。”
黎忘忧想了想,说:“好吧。”她骨子里也是很懒得,有人伺候,就不愿意自己动手。
等封雍放好了洗澡水,她把他撵出去,脱起衣服来的时候,却发出一道欢呼声:“特么的,封雍,我的大姨妈终于来了!”
封雍在外面并未离开,听到她的低呼,他悄咪咪的松弛了面部的神经:她的大姨妈来了也好,至少,他睡书房睡的不至于那么不甘不愿!
要知道,每每和在生理期的她睡在一起时,对他来说无异是一种非人的折磨与煎熬!害得他每次都想不计后果的开红杀敌,浴血奋战……
所以,来大姨妈睡书房,挺好!
而黎忘忧的心情却与他不一样,她这次的生理期迟到几日,害得她担心不已,前面他们还去买了早孕试纸验孕。
现在好了,看谁还敢再乱传她怀孕!
不过,这种两口子很私密的事,到底是谁帮她传出去的呢?
她托着下巴,忘了大姨妈的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