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士水长出口气,道:“刚才好险啊。”她笑骂道:“呸,还有脸说你一刀能杀一个。”倪士水摇头叹道:“惭愧。”她急道:“别惭愧啦,赶紧出去吧。”他突想起一事,道:“等等,你把衣服脱下来。”
她一呆,道:“什么?脱衣…”他瞧着她那羞红的双颊,虽然生着气却始终未揍自己,若在几日前早挨了六七拳脚了。他立即又道:“咱们离开后,如果他们早早发现,那我们可下不了武当山你把外衣脱下来做两个草人替咱们在这儿守着,他们便不会发现的过早。”
她一听,金蝉脱壳,果然不错。忙脱了外衣,与他动手飞速扎了两个草人,套上外衣。倪士水故意让它们面对面抱着躺在墙角显眼处,笑指着道:“这便是你,这便是我,我们成功了。”她虽然看不见,但却能猜出他把草人放在一起了,心中也没有半丝怨气,反而笑出声来。两颗激动的心,为了一个共同的愿望终能实现,俩个人的右手情不自禁地相互一拍,紧紧握在一起。异口同声道:“我们成功了。”
她不敢再拖延,拿起草绳向上一抖,拴住一根铁栅。倪士水拔出匕首道:“用这个。”她拿起匕首三两下爬了上去,摸着铁栅,伸手猛一挥,便如切豆腐般切断了几根铁栅,一时用力过猛竟然刺入墙壁。心中暗道:想不到他还有这种宝刀。
她轻轻一推铁栅吱的一声轻响,应声而开。她左手微微一用力翻身上去,倪士水也顺着草绳往上爬,却被她轻轻一提,便如空中飞人般直飞上来。
俩人脚踏实地,才打量四周。这原是个偏殿,殿中香火并不多,看来多时已无人问津了。低头一看两个道童,道:“他们怎么办?”她笑道:“这好办。”让倪士水拨下二人衣服,拿草绳将二人捆了丢到地窖偏僻墙角。又将铁栅栏复成原样。那匕首异常锋利,铁栅栏上竟未有半点毛茬,如不细看很难看出那一丝裂痕。
俩人换上道童衣服,她拍拍手,学那道童道:“师兄,我们该走啦。”学的惟妙惟俏,宛如那道童在世一般。倪士水可没那本事,只能含糊地支吾着。俩人相识一笑,就往前走。
还没出殿门,便见两个道童跑来,急道:“别…别,还差一个时刻呢!你们也别偷懒呀。”另一个道童连推二人道:“回去、回去,我那只蛐蛐就快赢了,你们现在可不能走。”
水姑娘故意推他们,以袖遮脸,怕被二道童瞧出。却不知道玉玑子怕有所闪失,所派看守的道童都互不相识,相互监督。她却是心虚,边推边道:“你们先看会,我们去捉两只大蛐蛐回来,四个人玩多好哇。俩个人太闷了。”
这道童似有些心动,但又担心道:“可是玉玑子道长能同意吗?”水姑娘立即道:“一会就来,说话算话。”这俩道童显然很想和二人一起玩,于是道:“好吧,你可不许骗人啊。快去快回。”活脱孩子气。水姑娘笑道:“那是,我一定捉几只大的给你们,师兄,走吧。”
俩人出了殿门,正行几步,又听那道童道:“你们可别让外面的人发现了,要是发现你们,我们也要受罚。”水姑娘忖道:原来外面还有人把守,难怪在此地只有两个道童。当下道:“你放心,我马上回来。”
二人来至僻静处,水姑娘拉着倪士水的手一弹身窜上房顶,由偏殿奔过去,从客房后绕至山门,低着头匆匆出了山门。门外的武当弟子只当是山上的道童,也没在意。一路上虽遇到不少人,所幸有这身衣服做掩护,还算顺利的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