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都城皇宫,赵皇打开使者刚刚送来的信笺,看完后放下信笺,手指敲打着桌面,对着身边矗立的老宦官说道:“这些年是朕的赵国威势日渐衰弱,还是朕的甲兵不利?”
宦官佝偻着身形,笑着说道:“陛下说笑了,老奴虽愚笨不通国事,但也知陛下英明神武,乃圣德明君,赵国在陛下的治理下民殷国富,正是如日中天,威震天下,而我西北带甲百万,坚甲利兵,兵锋正盛,又何来不利之说?”
马屁谁不爱听?这不,赵皇龙颜大悦,指着老宦官说道:“你啊你,净说些好听的哄朕开心。”
宦官也跟着笑道:“老奴没啥本事,不能为陛下分忧,可就剩这一张嘴了,不过老奴可是句句发自肺腑,我听这宫外的人说呀,这赵国亏得有陛下,才有今日之繁盛。”
“哈哈哈,”赵皇笑了一阵,面无表情的把信笺提给老宦官,说道“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威震天下。”
伴君如伴虎,此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就是这陪伴了赵皇大半辈子的老宦官,面对他的忽然变脸,也是冒出了冷汗,小心翼翼的拿过信笺,看完之后脸色大变,颤抖的道:“这如意阁就不怕引起两国纠纷从而开战,不惧我西凉铁骑吗?”
这赵皇最是宠爱二皇子,要不是有所顾忌,二皇子早就是赵国的太子了,哪怕就是邻国也是有所耳闻,没想到如意阁竟然还敢扣押二皇子,并且索要一百万两,还扬言道,钱没送到拒不放人,真是无所畏惧。
“哼!”赵皇冷哼一声说道:“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就是算准了我不敢开战,这次,荣儿鲁莽了啊!”略显无奈,作为一个高高在上,圣明独断的霸主,被人所要挟,还不得不做出妥协,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陛下,这……”宦官听着陛下软化无奈的语气,似是决定妥协,犹豫着要不要劝谏,毕竟这一方是最受宠的二皇子,而另一边这一百万两也不是小数目,赵国国库每年的收入也就五百万两,这一下就没了一百万两,对赵国的影响甚大,大臣那里也是不好交代。
赵皇看着欲言又止的老宦官,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朕赦你无罪。”
老宦官走到大殿中央跪下,磕了一个头,虽然冷汗直流,但也冒死劝谏,言辞恳切的说道:“陛下,恕老奴直言,这一百万两可不能给啊,若是给了,国库可就空虚了,于赵国不利,但二皇子也不可不救,老奴恳请陛下另想他法。”
二皇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赵皇也只是说了一句鲁莽,可见恩宠。
而他这话说得也是胆大之极,作为天子近臣,参与皇子之事,若是陛下怀疑其用心,那他也到头了,但他心系陛下,心系赵国,不吐不快。
这正是赵皇无奈的地方,作为一个坐拥万里山河,威镇寰宇,天下最尊崇的几人之一,却轻易不敢动用这小小的一百万两。
同时这也是他的心病,西北民风彪悍,虽有强兵健将,却无钱粮,西北并不像江南一样富庶,而且赵国也不像楚国一样时局平稳,虽然关中之地沃野千里,但西域众部族时有叛乱,虽叛乱得以平息,可也是空耗钱粮。也正是因为这后方不稳,赵国才不敢轻易开战。
后方不稳,且有楚国和北燕这样的强敌环伺,赵国为了维持国家稳定,震慑宵小,所以士卒众多,不下五十万的常备兵以及五十多万的府兵,府兵可以自给自足,尚且不必忧虑。
但是常备兵就需要朝廷发军饷、军械装备,军费的开支就已让赵国捉襟见肘,更何况是这一下子就拿出一百万,这一百万,至少八成是用于这些常备士卒的,若是少了这些,导致军心不稳而酿成大祸,才是悔之晚矣。
若是加重赋税,那可是增加百姓的负担,他也是贤明君主,自然不会做这种失民心的事情。
“起来吧,这一百万两我也没说让国库出,朕的江山,朕岂会不知?”赵皇说道,对这个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仆还是极为了解以及信任的,对他的忠义之言并没有多想。
“谢陛下,”老宦光磕了一个头,慢慢的起身走到旁边。
赵皇莫测一笑,吩咐道:“丁桂,把这信笺给刘家送去。”
老宦官名丁桂,听到赵皇所说,眼睛一亮,行了一礼,心悦诚服的说道:“陛下圣明,”原来陛下心中早有了决断,是他想多了,误以为陛下要动用国库的银子,退出去的同时再次庆幸陛下没有怀疑他。
刘家乃是二皇子的母族,而赵皇能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荣登大宝,刘家功不可没,这都要感谢刘家资助了大量的钱财给他收买人心,而这一百万两,刘家还是有的。
刘家因为从龙之功已是荣宠无比,二皇子若是登上皇位,刘家必然再进一步,而二皇子被关押在楚国,还怎么登上大位?所以刘家没有不舍得这一百万的道理。
而同样,刘家少了这一百万两,家族势力必会受到影响,既能换回二皇子,同时又能削弱刘家,帝王心术,深不可测,看来陛下对二皇子……丁桂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下去了,陛下心思深似海,岂是他能妄自臆测。
翌日,城门口,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骑着骏马立于官道旁,其中一个俊朗不凡的少年人身穿戎装,骑在一矫健俊美的高头白马上,少年的脸是上天完美的杰作,精雕细琢之下俊美绝伦,白皙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搭配一身戎装,更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一身锐气,想让人忽视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