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么？”乐雅琴仰起头来看向苏锦程，眼底还有难过的痕迹，“那，那，是不是那个嫌疑人的范围里，真的是有穆穆？”还没有等苏锦程回答，乐雅琴便又慌乱地摆手摇头，语气忐忑，“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我，我怕，我怕穆穆她真的就是那个泄密的人，如果她真的是的话，我觉得我以后都不能坦然地面对她……”

苏锦程拉着乐雅琴走到了沙发上坐好，然后才慢慢开口劝解到，“就算她是嫌疑人，也应该是她不好意思才对，怎么变成了你心里难过，无法坦然面对她了呢？”揉了揉乐雅琴的头发，苏锦程的声音在乐雅琴听来更像是叹息，“如果你没有在我的身边，万一你也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我无法想象你会难过成什么样子，还好，还好，我碰到了你……”

“是呀，如果没有碰到你，都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虽然没有怎么明白苏锦程话里的意思，不过，字面的意思，乐雅琴还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可是，一听到张大美女分析得出的结论，我就觉得很难过。先前在研发部的时候，我一直都把穆穆当作是朋友来看待的，所以，我当初才会和你说，职场里也是有朋友的，但是，现在，这样的一句话，我感觉我说不出口了……”

“你当初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总是会打破我们的美好想法的，不是么？”苏锦程捻起乐雅琴的一小束头发，轻轻地梳理，语气如碎冰冷凛，“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习惯把所有怀揣美好之人的希望全部打破，我们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不要对事物抱有太大的希冀，那样的话，才能减少一点难过受伤的可能。雅琴，你应该好好告诉自己，不管研发部的张穆穆是不是这次公司资料的泄密者，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把她错当了朋友而已。”

听到苏锦程这不含一丝感情的话，乐雅琴忽然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苏锦程，如同先前望着张宛秋一般，“不管怎么样，我对你刚刚的那一番话感到很伤心。”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乐雅琴不想使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太糟糕，语气满是失望，“我知道你说这些话，是为了安我的心，但是，我听到你说的这番话，真的觉得很伤心。”

面对乐雅琴的指责，苏锦程则是淡淡的神色，“我宁可你是现在觉得伤心，而不是让别的人看出你很伤心，让你伤心。你要认清，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满满的都是算计。”

满满的都是算计？乐雅琴苦笑，难怪当初自家那个二堂哥乐亚安在知道自己要一个人来这座城市读书的时候，只和自己说了那么一句话。当初，因为乐亚安每次都是和自己作对，乐雅琴也不大喜欢乐亚安。现在想起来，乐亚安当初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吧，只是他所有的关心和担忧，全都包括在那一句话里了。仅仅体现在那一句话里了，剩下的全都是对自己的不满和不喜欢。只是，当时年少的自己又怎么会明白呢？

“我慢慢的也体会到了，”乐雅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了，“只是，是我一个人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以为只要我不承认，社会就不是我所想的那个样子。你说，”乐雅琴侧过脸看向苏锦程，“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傻？就像是那个掩耳盗铃的傻瓜一样，估计知道的人背地里都在笑话我吧。我不怕别人笑话，但我怕社会真的很不堪……”

苏锦程安抚地拍了拍乐雅琴的肩膀，语气轻柔，“不管社会是不是很不堪，都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只要记住过好每一天就好了。今天下班之后，我送你回家吧，顺便去蹭一蹭方柳做的饭。”

“还是算了吧，”乐雅琴先是眼睛亮了亮，然后又黯淡了下去，“你肯定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而且，也不知道方巫婆她今天晚上会不会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