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挂了一日的红日终于落下了,只余火红的彩霞还渲染着天边。
白千久站在一条幽深的巷子口,紧紧盯着那个临近关门还人来人往的城门口。
“你在看什么,那儿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吗?”跟着她在这里站了快一个时辰的守左忍不住出声问道。
“怎么开口说话了,不怕暴露了自己?”白千久头没有转向后面,只嘲讽道。
一阵寂静后,然后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最后一个身影站到了她的旁边。
“我这不是怕你出危险吗?而且主子说要我保护你。”和白千久别扭了几日的守左,终于又恢复正常了,他嬉笑道。
对于他的说辞,白千久才不买帐。
“难道不是监视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守左惊出一声冷汗,他下意识想是不是自己给主子传消息时,被发现了,可随后又暗自否定了,不可能,他做的如此隐蔽,还专挑她睡着的时候传信,她是不可能发现的。
这样一想,守左顿时把心稳了下来。
“怎会儿?主子只说要保护你,并未交代我其他的任务。”
“呵呵。”白千久只想吐他一脸口水,监视就监视,还打着保护她的名头,真是……不要脸,现在还撒谎骗她?
“哼,你现在闭嘴,不准和我说一句话。”
既然你让我不爽,那你也憋着吧。
守左正欲说出的话就这样被遏制在了喉间。
他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真是喜怒无常,比他主子还善变!
夕阳的余晖也越来越低,城门口进来的人也变的寥寥无几,而守卫也不耐的多次四处张望,显然快要关城门了。
白千久沉默的摸着自己白净的腮帮,念叨了一句:“不对啊,人怎么会没进来呢?”
什么不对?守左张张口,正想问她,才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只能作罢,把好奇压进心底。
守左这几日也一直跟着白千久,知道她干的每一件事。
比如,她去大牢,似乎是向那个什么丞相询问一件对于她很重要的事情。
再比如,她去宣王府是为了要银子去买通一品楼那个新来的说书人,让他按她说的讲。
还比如,她来这儿守了半天,似乎在等什么人。
可是这些都串起来,他就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了。
城门被一寸一寸的变窄,白千久的秀眉也越蹙越高,虽如此,可她还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门口。
两扇大铁门差半尺就合拢时,突然伸进来一直只胳膊,继而手的主人的整个身子也艰难的从那缝隙中挤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就扑在了地上,溅起一层灰土,愣了一下的守卫马上就把他团团围住,叽叽哇哇一堆,大抵是说他以后不能这么晚进城,这次就饶了他,下次再被他们逮到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