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长发、略施粉黛的吴芳林在一家略微高级一点的路边面馆里，见到了崔仁哲。

崔仁哲夹起面吃了一口，有啜了一口汤，招呼变装的吴芳林坐下，“我帮你点了炸酱面。”

吴芳林把冒着热气的炸酱面端到一旁，两手叠放着端坐在崔仁哲的对面。

崔仁哲抬了下眉毛，不由得笑了笑，问道：“你准备好明天去见上校了吗？”

“准备好了。”吴芳林抿着嘴，低声道，“但这个人突然出现。说有重要情报，并由他安排会面。我担心是陷阱。你知道现在我们是什么处境吗？”

崔仁哲拌了下面，把下面的面料挑上来，顿了顿筷子：“帝都警方的线人说现阶段的秘密抓捕已经告一段落了。你可以担心，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吴芳林对视着崔仁哲的眼睛，“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是什么！”

“很好！”崔仁哲放下筷子，喝了口水，“还有一件事，上周四，驻华大使柳宪企图政治避难、叛逃国外，已被当夜遣送回国。哎吴承妍，小心点。从没有失误过的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涉及情治机关的枪击事件是没法用外交手段解决的。你知道谁从平壤来这里吗？洪斗哲已经在路上了，你在这里，为什么却派洪斗哲来？！平壤那边已经开始不信任我们了，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必须用行动证明我们的忠诚。你明白吗？”

吴芳林冷峻地点了点头。

“对了，他们也告诉我，你和项烈要求把我换掉。”

吴芳林咧嘴笑了笑：“你应该不会惊讶吧！”

崔仁哲端详着吴芳林，脸色有些臭：“我因此不得不填了一份实战军官特殊请求评估表。一共有二十七张，还是双面。”

吴芳林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看来你的工作也挺危险。”

崔仁哲一脸严肃地盯着吴芳林，“我认为，你们在这里太久了，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义务，还有使得组织得以正常运行的那些规章制度……”

吴芳林手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点触着。

崔仁哲蹙紧了眉，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的上一任也有过这样的问题，最后我们纠正了。”说完拿起羹匙舀起一口面汤。嗯汤不错。

“我相信他们会派别人来纠正的。”吴芳林道。

“别怎么肯定！”崔仁哲唇角上翘，不过带着嘲讽的味道，“我为国家忠心效劳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丫头！我告诉他们这次行动有失去你的危险。不管你是否相信，但事实如此。”

“真奇怪他们怎么会派你来！你根本读不懂人心。”

“我对你的了解胜过你自己。”崔仁哲伸筷子将早前吴芳林推到一边的炸酱面操起来，夹到自己嘴边，“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说完，吃下。恩不错。

吴芳林耸耸肩，手抚着桌子，“好吧，你很快就该打道回府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多管闲事。”臀部撅开了椅子，转身从餐桌前起身离去。

……

……

国家安全部北京局大兴分局，联合调查会议室，一屋子探员济济一堂。

总长在探员座位间走来走去，“……我们安排吕上校和北朝间谍明天下午在旺兴湖公园的湖心岛会面，为确保北朝间谍上钩，我们先期提供的军工科研成果正是北朝需要的，足以把他们急疯。鉴于这份情报对他们的重要性，他们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派保卫部的基地官员来接头，他们知道我们会全天候跟踪他们。这就意味着他们会派出潜伏身份的级间谍。我们只需守株待兔。下面我给你们派发任务……老钱你们队……岛主你们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