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林坚持认为潘文宁刚才说那句话是故意的,这是她的挑衅。
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不知是时霖不断对潘文宁投去的凶恶眼神起了作用,还是潘文宁改邪归正,她竟是没有再说出一些让时霖吐血三千丈的惊人话语。
潘文宁消停下来片刻之后,时霖的注意力也逐渐的被燕幽筠吸引了过去。
今天唐奇是主角,但唐奇却总是绕着倪月雪转悠,倪月雪很给面儿地也一直和他在一起聊天,剩下的燕幽筠和潘文宁有时候是她们两个彼此之间聊天,但更多的时候是和桌子上的其他男生聊天。
当男生和女生共处一地时,和异性聊天总是要比同性聊天感觉愉快的多,这个道理在这个时候被诠释得很完美。
兴许是察觉到了时霖的沉默,燕幽筠在和郭寒松聊得正欢的时候抛下他看向了时霖。
“你今天怎么话怎么少?不舒服吗?”
时霖还沉浸在自己对燕幽筠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的思考中,燕幽筠突然和他说话,他一时之间竟是没听到。
本来正大肆炫耀自己初中的辉煌生涯的郭寒松见自己的听众中途退场,本就有些不快,而且还是因为另一个男生,这让他更是有些嫉妒。此刻见时霖还在发呆,郭寒松不好明着表露自己的不快,所以赶紧向燕幽筠解释了一句话。
“他这人就这样,怕生,不用管他。”
“……”
时霖被他们的谈话从自己的世界里拽了出来。刚刚回来的时霖听到郭寒松这句话顿时感觉很无语,燕幽筠也有点无语。
不得不说郭寒松这句话真的很白痴。
没错,时霖是郭寒松的室友,在大多数人眼中郭寒松应该是很了解时霖的人之一,但不要忘了现在和他对话的那个女生可是时霖的上任对桌。说到对桌这个词,时霖感觉怪怪的,还是同桌显得更亲切一些,叫对桌总感觉像是在说“对食”,听说以前的太监的老婆就被称为“对食”。
身为对桌的时霖和燕幽筠彼此之间要是敢说互相不了解,恐怕就没人敢说他们了解这两个人了,亲人除外。
不是所有的对桌都关系很好,彼此了解,但时霖与燕幽筠之间的关系却的确是关系很不错。
郭寒松的话让时霖明白了一件事,他竟然不知道时霖和燕幽筠之前是同一组的,是对桌,时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大众脸已经被忽视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被忽视到这种地步,旅鸽好像就是因为没人重视而灭绝了的……
丧心病狂的郭寒松竟然为了找回自己的听众说出了如此惹得群情激愤的话,实在是当诛。当然了,群情的群只有时霖,燕幽筠应该是没时霖这么激动。
在心头有些小火苗的同时,时霖又有些小激动。燕幽筠是他的对桌,不是郭寒松的对桌,燕幽筠是他的好朋友,只是郭寒松的朋友。
对于郭寒松的这种表现,时霖表示很理解,毕竟燕幽筠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与她聊天的人。
不管是矫情的话,还是心中苦闷的话,她都会听你诉说,她是一个很容易就让人放下戒心的人,而且在和她对话之中你会感觉自己是在倾诉,却又没有那令人恼火的开导,可是又有开导的效果。哪怕是对于郭寒松这样一个不是好朋友,只是朋友的人,她也会在自己有空的时候听他说话。
郭寒松与燕幽筠的聊天之中,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郭寒松一直在说,燕幽筠基本只是偶尔插一句,却又不会让人误解为是应付,正因为如此,时霖才会认为郭寒松在抢回他的“听众”。
与这个年纪的人聊天更重要的是倾听,但又有谁能够既倾听又不让人反感呢?燕幽筠能。她是时霖的好朋友。
“我们上学期是同一组的。”
顿了顿,时霖又补上一句。“就那个峨眉派。”燕幽筠则是俏皮的笑了笑。
郭寒松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饮了下去,那模样似乎是在说“容我喝口水压压惊。”然后郭寒松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说“老乡啊,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他这尴尬劲十足的话,时霖差点就跟着他一起尬笑起来,幸而,时霖长吸一口气,又长吐一口气,清理掉脸上之前表情所留下的痕迹之后,露出了一个很善意的笑容,以此告诉郭寒松自己没有嘲笑他。
时霖为了让郭寒松不尴尬,那也是稍稍费了些心思的。如果他不费这些心思,那他刚才的那句话如果依着本意就会是“我们是好朋友。”
这句话可比“我们以前是对桌”更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