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所说的不同寻常,也是指沈秋梅这张脸蛋儿,脸的形象,脖颈的白细,尤其是前胸高突,两个间的沟谷,那是女人好看与不好看,美丽与不美丽的标志,当然还有体形的高挑,对沈秋梅而言,那可是叫的叮当响的。但是在沈秋梅心里,对她形象的挑三拣四也太没必要了,政府和社会不因为有张漂亮的脸蛋儿就给你经济上实惠,还是得有个平常心。就她沈秋梅而言:“轻者跟一般人同病相怜,重者,可以说我比你更惨!但是穷者则思变,谁也不会混吃等死,我也是在找生活出路。林先生,你为什么要在这儿等呢?在农贸市场立个牌子,就有人自动把国库券儿送到你手里。”
这些话对林涛而言是难得的好事,难道他不愿意这样做?这也是手到侵来的事。但是他听后有点谈虎色变!他见过,在农贸市场那可是身临其境,当时像突然掀起的世界大战跑的藏的,还有关门的,弄得不知其然的路人,人心慌慌,后来他才知道,工商局的人和警察在这里出没无常,不知何时来个突然袭击!吓的人们都找不着北了。林涛在想自己,他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也不是社会上的油头滑脑,耍混横的痞子,更不是欺行罢市的地头蛇,为这点事进局子犯不上。另外这也不是他的专门职业,为了养家糊口,找点儿出路,被迫时干点儿,碰上就赚几个,碰不上也无关紧要。沈秋梅看着周围状态,问他买得着吗?我看这里稀稀拉拉的人很少。她在探讨里边的内情。林涛说有时能碰上几个卖主。人们对国库券的信誉都集中在银行,这是一种心理。可是这里的银行并不收,或许上级还没派给任务,我也就是趁这个机会,买点再卖出去,中间赚个差价。为了出手快我买的也便宜。沈秋梅听说便宜?心里有些不理解,那是有牌价的,少给,人家干吗?除非那些瞎字不识的人。她在比照农贸市场的牌价谈着自己的看法。
“牌价?”林涛笑了。“什么牌价?比信用社的收购价还要低。我不能太黑了,100元,82年的付140元,而他们才给135元。也有急等用钱的,不管给多少钱,只要比本金多拿钱就愿意,一旦成交,拿起钱来就走,连头也不回。”
哟,这不是占了大便宜吗?沈秋梅这样想,但不能这样说,她知道是要伤人的,尤其面对的是林涛,不能给人家的大脸儿下不来,这样的苦痛,可不仅仅尴尬。但是沈秋梅的心里很乱,实在不理解那些价格无常的变化。她看着林涛那张纯厚的脸色,少给卖主那么多钱!是不诚实吗?她激烈地思索着,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这时的林涛接着刚才的话茬儿往下说:“140元,有时还多一点儿。还有更邪乎的,那些急等用钱的人连利息都不要。他们根本就没有利息意识。不知者无知,拿着钱就走这倒痛快。”他的态度不以为然,这就是现在的社会现实,人是容易受骗的,但是并不觉得,只知道这是当年用钱买的,那是义务,现在把钱拿回来,义务己经完成,完毕归赵,没有可费解的。
听到这里,现在的沈秋梅终于明白了,于是笑道:“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事。好吧,我们交个朋友,你能记一下我的地址吗?我想以后还会有联系的。”
“啊!你一个姑娘家!”林涛不好意思,这也实在是胆大妄为了。“还是,还是我给你地址吧。”他随手掏出一张名片。“沈小姐,这上面的工厂,地址、电话都在,你随时跟我联系。如果属于这方面的事最好在家里,一身不能二用,一旦厂里人知道了,会出麻烦的。”沈秋梅问:“亨,麻烦什么?这很正当分别的行当林涛摇头,他说一家一个章程,我厂就是这样规定的,干这行儿都是偷偷的,这只是其中一项,还有别的行当,五花八门,干什么的人都有。沈秋梅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见沈秋梅不在担这方面的心,放心的林涛随手拿起笔,把他的家庭地址写在名片的背后,而后恭敬地交给沈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