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也是她真正直面生命的冲击,跟随着雨顺哥他们一起前往唐省救灾,利用空间施放各种物资,救过无数人,可是却也看过更多的尸体,更多的死亡,让她在救灾回来之后一段时间都是噩梦连连夜不能寐。
那真是悲伤的一段时间,也是悲伤的一年。
否则就她的性子,也不至于过年之后就宅在家里不怎么出来,都三月了这才出门来拉着孩子们热闹一场,日子过的太压抑了,孩子们的天真活泼才能去驱散,才能迎接未来。
只是他们这些底层的小老百姓看到的是眼前的这一亩八分地,那些事情的发生,大家纵然哀伤、悲恸,却想不到太多的事情,可对于高层的掌权者来说那牵扯的事情就大了,无异于一场大地动大换血。
虽然她知道未来的走向,可新旧政权的交替这段时间又恢复了前几年那样严肃又充满了紧张的感觉,街上人来人往脚步匆匆,脸上都是紧绷着的,即使知道的不多,可是这种紧张感还是会传染的,现在的情势有些紧张了。
“你说的是,去年真是一个事故多发的一年,一整年都没有消停过,真的,现在我是没有什么心思想这些,上面太不安稳了,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是安安稳稳的最好。”
说到去年发生的事情聂安诚的脸色有些灰败,的确,现在上层动荡不安,实在是安稳最要,没看周彦教授他们现在都安静的很,以前还有说有笑的,现在就是笑一声都不太敢了,小心翼翼到这个地步。
“我也知道,可是就是有些不甘心啊,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
姚南苦着一张脸,他怎么能不知道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可等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生怕错过了这辈子就错过了,他总归是没有诚子和曦曦这么冷静。
“曦曦说的对,这件事情还远着呢,我们现在急什么,不说那些离我们远的事情,还是要先确定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曦曦,我们两个实在是能力有限,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打听到的,还要麻烦你问问了,即使机会不大,也是个机会。”
聂安诚看着方玉曦的眼神有些恳求,方玉曦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是小事儿一桩,不过聂安诚比她想象的要在在意这件事吗。
唉!现在她真是不能告诉他们很快要恢复高考了,不用争了,这有话不能说堵在心口真是难受的很,好在这一年虽然动荡,可很快就要苦尽甘来了。
“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的身上,回头我就去村长家问问她媳妇儿,村长那个人口风有些紧,不过他媳妇儿嘴里还是能打听到东西的,别着急。”
方玉曦点点头,虽然她是不稀罕这工农红兵大学的名额,可是他们两个既然动心,她也不会推拒,即使最后做的是无用功,给他们一个希望也是好的,只要撑过了这段时间恢复高考,还怕没有未来吗,这也是她看这两人翻过年之后越来越心绪不宁的原因。
“曦曦那就拜托你了,要是打听好了,我再给你抓个几斤黄鳝来给你吃!”
姚南看着方玉曦开心的笑出了一口大白牙,有点傻,却是很真诚,方玉曦看着都觉得乐,她还却这点子黄鳝不成,不过是不想看他们这没精打采的样子了。
“好!你说的啊,我可记住了!”不过这么想着,方玉曦却是表现得很稀罕一样,让姚南笑的更开心了。
“成了!这事儿说出来,我这心里可舒服了,之前我一直瞒着没说就是不想诚子过年也和我一样心事重重的,这回我可真是不用再睡不好了,你们看看我这些天没有睡好,都有黑眼圈了,曦曦你给我切两个土豆片给我敷眼睛,你不是说土豆片去黑眼圈吗,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事情说开了,姚南开心的不行,眉眼之间的那股子纠结和心事重重也舒展了开来,他这样心里存不住事儿的人,心里有事了才是真正的难过呢,现在心里没事儿了,那可不是恢复了那活泼爽朗的样子吗。
送走了聂安诚和姚南两个人,方玉曦院子里的开满了朵朵白色梨花的梨树下坐下,给自己端上了一杯热牛奶陷入了沉思。
刚刚姚南的话让她有些在意了,她在意的并不是工农红兵大学的名额,而是刚刚姚南所说的另一个主人郑保国。
这件事情一开始就郑保国在挑头,在问刘卫红,聂安诚和姚南的重点在工农红兵大学的名额,而她听了重点却是郑保国。
郑保国虽然是知青,有文化,也有可能夺得一个名额,可是!村长的女儿刘卫红都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情,他郑保国一个被村长戒备,恨不得扔出他们家十八里远的小小知青,却是从哪里听说过这件事情呢?
没办法,谁让郑保国现在的妻子是乔盼盼呢,乔盼盼那个女人,经历过上辈子,她早就无法无视她了,和她有关的一切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注意。
而这次的事情,既然郑保国知道了,乔盼盼又会不会知道呢?他们知道确认后又想要做什么呢?他们难道想要得到这两个名额吗?那他们又哪里来的底气呢?要知道经过村里放电影的那一夜之后,不管是乔盼盼还是郑保国都没有资格和其他人竞争了。
想到太多,脑子里一团乱线,总是想不明白,想的脑子都疼了也没有丝毫线索,郑保国说是听镇上的人说的,她是完全不信的,这种事情没有人会大大咧咧的拿出来说,还那么碰巧的被郑保国给听到,怎么总感觉这其中有些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