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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过得怎么样？”洛零端坐着，手里把玩着一只铅笔，觉察到克拉蒂丝的到来，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怎么样。”熟悉了洛零性格的克拉蒂丝，性格相比之前也是大有改观，从刚开始的戒备，到现在近乎完全的信任。毕竟，在洛零面前，她不存在任何的秘密可言，甚至她的生死也是在对方一念之间。在克拉蒂丝心里，洛零算是个可以信赖的早晚会被别人坑死的老好人形象。

因为在洛零面前不存在任何的秘密，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克拉蒂丝也是最能放的开的，甚至会跟洛零开一些小玩笑，这在她之前的生命当中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克拉蒂丝毫无顾忌的坐在洛零的实验台上，洛零稍一抬头，又马上低下，“露出胖和谐次喽。”

“有什么关系吗，反正只是老师而已，看到也无所谓吧。”克拉蒂丝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可以想象，这几天跟洛零独处的时间里，克拉蒂丝受到了洛零多少思想的污浊，对胖和谐次这个日语音节译莱米尔语的词汇都毫无陌生感。

“负贝塔级别的洛力子在虚元洛力场的作用下进行反旋偏振，期间的力场转换是怎样的，如果是从亚次位面来考虑，哦，这样，嗯，这样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正解！”洛零迅速用铅笔在纸上写下一串公式，又道，“看样子你也习惯了，学校的生活，相比之前，你觉得哪个好呢？”

“喂，你这是纯粹的在逗我玩吗？问这种问题！”克拉蒂丝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不不，我是想弄清楚你到底还有没有救。”洛零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正视着克拉蒂丝，突如其来的严肃，让克拉蒂丝有些不适应。

“嗯”克拉蒂丝把头扭向一边，“当然是现在的生活比较好了，从前那种不杀掉别人，就要被杀的生活我再也不想体验了。我至今还能想起他们临死前那种怨恨，畏惧，疯狂，暴怒，不甘还有充满欲望的眼神。”

“是吗，那，就好。”洛零脸上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然后又低下了头。

“嗯，如果我刚才说之前的生活好，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把你给杀掉了。”洛零拿着笔，边写边回答，平淡的声音反而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如果你真的是沉迷于杀人之后快感的杀人狂魔的话，那就只能把你杀掉了。”洛零继续说着，给克拉蒂丝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克拉蒂丝无法回答。现在的洛零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的感觉，仿佛，是世间最为可怕的恶魔，一言不合，就定夺了对方的生死。这比一个只知道杀你的人还要可怕的多，他会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你伸出援手，一旦你不合他的意思，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忍不住笑意，爆发出来的洛零。

“欸！”克拉蒂丝一副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哈哈哈，你是不是在担心如果你刚才也开玩笑，说喜欢以前的生活的话，我就会杀掉你呢？”

“……”克拉蒂丝没有回答，但洛零从她的脸上早已得知了一切。

“不会的，不会杀掉你的。”洛零眼神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宠溺和爱护，然后，又变得坚毅，袒护起来。

“放心吧，你既然成为了我的学生，我就会对你守护到底。即使你的性格再扭曲，我也不会随便抛弃你，更不会杀掉你，而是想尽一切方法来改变你，使你成为我心目中的样子，如果最终都无法改变你，那我就会维护你的错误，守护你的错误，即使与整个世界为敌。”

“……”克拉蒂丝仿佛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厚壁障慢慢碎裂，似乎，在他的面前，自己再也无需隐藏什么。因为，他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不知道自己一番话对克拉蒂丝产生了多少的影响，而此刻的洛零内心的独白是，哎呀，要死了，天哪，不行，真的要死了，我竟然满脸认真的说出这么羞耻的话，怎么办？会不会被笑话到死？已经没脸见人了，不如现在就死了比较好，嗯，我现在就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