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无奈的摇摇头,迈步走进小院。
童娇秀慵慵懒懒的坐在秋千上,一双修长的美腿藏在天青色裙裾中,秀发被风吹的凌乱,远远望去飘飘似仙。
她回眸侧盼,见王庆衣衫破烂,不禁微笑道:“恁的狼狈,是和姐姐吵架了么?”
王庆走到她身后,在她背上推了一把,秋千便悠悠的荡扬起来。
“莫要说起,我正伏案写书,她疯了一样跑来挠我,简直不可理喻。”说起这个王庆便一肚子委屈,招谁惹谁了,辛辛苦苦传承点文化容易么,挠什么挠!
童娇秀却是双睛一亮,道:“你写得什么书,可是中级算学?”
王庆一拍脑袋,对了,之前承诺的中、高级算学还没动笔呢,看来也要提上日程了:“不是算学,我写了部小说。”
说着,他把红楼梦手稿递了过去。
童娇秀眼中掠过一抹失望。宋朝的小说基本定义为话本,用来给说书人当底本。在正统文人眼里,这种文体是不入流的。事实上,即使在小说繁荣的明清时期,写小说依然被当作不务正业,多数作者都不署真名,唯恐遭人耻笑。
王庆立在她背后,看不到她脸上的失望,不然就拂袖而去了。看不起红楼梦?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千万古流,百万古流!
手指推在她绵软的后背上,指间的触感美妙至极,每次秋千下落,鼻翼便会闻到娇秀发梢的清香,如此清爽,如此怡人,直让人错以为进了仙境。
本来想躲在娇秀家里写书的,结果边玩秋千边聊天,蹉跎了一个下午,直到黄昏才发现只字未写。不过内心并不懊悔。
倾城旖旎在前,文章不过等闲事耳。
溜溜达达回了家,进了房,只见牛小娇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默然发呆。
他瞬间心软了,坐到床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刚要说几句软话哄她,岂料牛小娇反应甚大,蹭的弹了起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小娇……”
牛小娇用红唇封住了他的嘴,绵绵的细吻,热乎乎的舌头在他口腔里四处扫荡,身体的温度竟如着火了一般。
王庆起初还挺享受,后来觉得脸颊湿湿的,往后挪了挪脖子,却见她梨花带雨,双颊沾满了泪珠。
“你去了童娇秀那里,是么。”
王庆恍然省悟,揉了揉她的头发:“别乱想,我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写书。”
“书呢?”
王庆看了看空空的双手,才想起手稿忘记拿回来了,干咳了两声说道:“娇秀说要看,先留她那儿了。”
牛小娇面容凄苦,怪声怪气的说:“是呵,她自幼有名师教导,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哪像我粗人一个,从不懂什么平仄格律。”
王庆低着头,一寸一寸吻她的脖子,语声柔和似清风:“有学问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家娘子会的,她也未必晓得。”
牛小娇自嘲的笑笑:“我会什么,烧火做饭还是洗衣扫地。”
王庆趴在她身上,贴着耳朵嘟囔了几句。
牛小娇的粉面登时泛起一层红晕,小拳头在他身上乱打:“死怪物,便是喜欢说些荤话。”
过了半响,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等你们成亲了,她不就都会了么。”
王庆郑重其事的摇摇头:“我家娘子天赋异禀,千娇百媚,正是我眼中所爱,心头所好,娇秀虽美,大抵也胜不过娘子这身白肉。”
牛小娇终于露出欢喜之色,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低声道:“她生的是美,就是太瘦了些,皮包骨头抱着咯人。”
王庆心说娇秀可不咯人,后背那个软啊,恍若一团飘飘忽忽的云絮,手触上去啊,就像指间躲进了月白色的云彩里。
牛小娇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肋下戳了戳:“你再这样同床异梦,奴家可是不依的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比划出剪刀的形状,一开一合的甚是骇人。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不多时,惹动了兴头。正愁春宵苦短,便要解衣共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牛小娇不满的说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王庆一边解衣带,一边不以为意的说:“管他是谁,老王自会应付。为夫乏了,咱们歇了吧。”
牛小娇羞答答的低了头,等她把头抬起来时就恢复了本色,一把抱住王庆,在床上打了个滚。
王庆正要亲她,就听嘎吱一声,卧室的门被人悍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