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归娴,你骗夜离觞就算了,居然连我也骗?!我为你出生入死,为你上刀山下油锅,你这样对我公平么?那天我问你为什么画不见了,你居然什么都不肯说实话,那靴子也是被他弄丢的吧?撄”
归娴拿起来看画,除了一身男装,这张脸倒是真的怎么看怎么像她呀!
且不说她不是帮凶,这画若到了血族王面前,她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呀。
正在她恐慌地心胆俱裂时,甄嬷嬷急迫地在外通报。
“禀王妃娘娘,三皇子妃,四公主,五公主,两位六皇子妃,七皇子妃,八公主和十三皇子妃登门拜访,已经在院子里了。”
花错冷冷地嘲讽一笑,“落井下石的人都来了,就算你那位英俊无敌的夫君当了刑部左侍郎,也救不了你!当然,更省得我兴师问罪。”
说完,不等归娴反应,他转身就打开了花厅的门,优雅地一撩袍服前襟,单膝跪下,“给各位皇子妃,各位公主请安,王妃娘娘刚用完膳,正念叨各位呢!”
花木葱茏的院子里,几位女子依长幼次序进的府邸,这会儿还是整齐有度的队形。
随侍们浩浩荡荡跟在后面,护卫,丫鬟,嬷嬷,似出动了一支庞大的军队。
归娴出来,眼前就赫然一亮,众美人皆是笼着锦丝斗篷,纱衣华袍,霞姿月韵,争奇斗艳。
好看,真是好看,却看得她心尖儿拔凉拔凉的偿。
且不论他们是否来找茬,带这么一支军队过来,是要把她的王府吃穷吗?
“花错,乐琴,乐棋,帮我招呼皇嫂皇姐们侍从。”
“是。”
众女子视线却都饶有兴致地盯在花错身上。
沉鱼直接上前,绕着花错转了一圈。
“从前的花错,可不是这样的。九弟妹真是会调教人,竟叫花错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花错脸色微变,“三皇子妃说笑呢?花错本就是男子。”
“我却瞧着,还是你那一身桃红的狐媚子衣裳顺眼些。”四公主夜妙戈快如闪电地一闪,就勾住了他的下巴。“从前也是妆容浓艳,不输女子,瞧瞧这素颜,都不耐看了!”
一群女子轰然大笑,那折扇团扇地扇着一阵阵香风,全然是在讽刺花错从前的脂粉味儿。
归娴见花错脸色惨白,忙过去,按住了妙戈的手臂。
“皇嫂和皇姐们难得到我这里来,先参观一下府邸吧!前儿离觞问我,这府邸里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皇嫂皇姐们也好给归娴指点一二!”
她这就又对甄嬷嬷道,“去叫膳房里备着,一会儿拣着美味的,都带去湖心的亭子里。”
“听说九弟惯会调养那些美食,我要鲜活的!”五公主夜菱纱媚眼流转,略带着三分挑衅,冷看归娴。“九弟妹,九弟素来慷慨,你可别对我们吝啬呦!”
“四皇姐吩咐,归娴不敢怠慢,得亲自去膳房里挑选才好。甄嬷嬷,花错,你们带着皇嫂皇姐们转一转。”
归娴转身就忙去膳房,穿过后院的亭廊,忙召集了大群吸血鬼护卫出来,保护好花错,甄嬷嬷和乐琴、乐棋、乐绣。
前去膳房,再次经过清水阁,见那些工匠还在忙碌,她深吸一口气,进去就把总管掌事叫到面前。
“今儿王府里来客人,别叫人看了笑话,先停工。”
掌事骇笑,“王妃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清筱侧妃话在前面,叫奴才们按时完工……”
归娴这才明白,人家清筱侧妃,以及清筱侧妃的人,压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
“好,你且问一问她,是她和冷琉璃较劲重要,还是保殿下的颜面重要?冷琉璃那琉璃阁,是冷家出的珠宝玉石装点,她这里却都是殿下积累的血汗钱,她和冷琉璃如此不顾的颜面,大肆奢侈铺张,不知道的,还以为离觞贪赃枉法,私吞了西疆的兵饷!”
掌事脸色剧变,“这……”
“今日来的是众皇子妃,你们若懂事,就马上去库房,拿几匹红布,把这楼阁给我封起来,等人走了,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今日若有什么罪名落在殿下头上,回头我就将你们千刀万剐,至于那清筱侧妃,我给她个罪名,叫她在太后娘娘面前一辈子站不起来。”
归娴说完,也不理会,转身就疾步出去。
掌事忙叫所有的工匠把珠宝玉石都运到了正堂里,关上门,封了锁,运来十几匹红布,叫轻功极好的吸血鬼护卫,将整个楼阁门窗缠死了。
乍一看,倒像是给新娘子准备的新房,喜庆,神秘,且也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