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恒一行人在少室山磨合,准备于二月二之际集合六位大宗师之力屠已然飞龙在天的张无忌之时,杨逍已然回返了那座紫禁城。
这位已然堂而皇之将一袭龙袍披在身上的新明皇,单手扶额,望着杨逍。
“你刚刚施展的,就是那位武帝的回礼?”
似乎已然得偿所愿,此刻的张无忌,比起拦江一战之时,少了两分戾气,但却多了两分本不该属于他的霸道。
皇帝的位置,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位置,它的魔力在于,不管坐上龙椅的人是谁,不管之前他曾经是怎样的人,一旦坐上这张椅子,体会过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都会变成另外的一个人,这种人,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帝王,他们也会慢慢的在时间的潜移默化之下,学会什么叫做帝王心术,什么叫做帝王的取舍。
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或许这个椅子上的人,会享受这个世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同时,他也将身不由己。
这位在张无忌坐上龙椅之前尚且能与明教教主谈笑风生的光明左使,此刻却是丝毫不敢僭越,只是恭声说道:“圣上,这招式虽然杨逍只见过一次,但是杨逍略通乾坤大挪移,只要见过了这一式,应当是不会出错的。”
张无忌皱了皱眉,随即眉头舒展,赞叹道:“不愧是能在拦江一战之中尽得庞斑与浪翻云两位天人造化,只身搅动后拦江一战的人。
可惜,当日就不该让无花出手,我应该亲自出手,击毙他,也不会有如今的骑虎难下。”
杨逍有些默然,当时的林恒,在襄阳城只是一个后天武者啊,而那时的张无忌,就算算上张三丰,也是稳居前三的大宗师,竟然发出如此感叹,不惜以大宗师之身袭杀后天武者,这是何等的赞誉。
张无忌轻声说道:“本以为他就算是得了庞斑与浪翻云的馈赠,至少也需要几个年头才能彻底消化,可是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他就有了这份功底,这一式,羚羊挂角,就算是我的乾坤大挪移,也做不到以逸待劳,只有硬抗一条路。
这已经是切切实实的大宗师手笔了,好一个林恒,出道不足一年,竟然已经有了大宗师的底蕴,就算是我,颠覆整个大明,也花了百年时间谋划,还有明教做底蕴,他倒好,以一介布衣之身,就有了仅次于我的底蕴,我不如他。”
若是林恒在这里,肯定会嘲笑他,这样的招式,我可足足有四十九式,怎么样,怕了没有。
杨逍连忙俯身道:“陛下以一人之身,颠覆整个大明,又岂是这黄口小儿能够比的。”
张无忌摇了摇头,缓声说道:“你不懂,若不是我仗着暗处之利,以雷霆万钧之势拿下了紫禁城,以他能让大地下陷三寸的功底,我与他之间,胜负只在五五,而我,到这一步,花了几百年。
这等绝世天资,纵观千载武道,也就只我太师傅,能够与之相比罢了。
以一人之身,定鼎天下,左右时局,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若不然,我又何须贪恋着人间王位。
这小子,太聪明了,接下了我的请帖,我也不好现在出手,只能等他蓄势,在二月二,与我一战,决定天下归属了。”
杨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狠声说道:“何不此时出手,将他杀掉,既然如此出色,又岂能让他有时间成长。”
张无忌摇了摇头,解释道:“现在我与他,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谁要是先出手,那就是怕了,到了这种地步,谁泄了这口气,就等于输了先手,本来或许我比他还强出一筹,但是这一输先手,可就胜负难料了。
更何况,少林寺中,还有无花那个小和尚,他师父的馈赠在身,我也不敢小觑他,再加上达摩的舍利子,地利人和皆输,我赢不了的。”
闻言,杨逍只得恨恨地说道:“少林寺的秃驴,当年就害死了鹰王,镇压了教主,现在更是包庇这林恒,待教主胜了那林恒,携大势而至,必要将那千年古刹,连根拔起!”
至于张无忌输给林恒,杨逍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哪怕林恒使出了如此精妙的妙手,他也不认为自家的教主会输,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对张无忌的信任。
听到教主这个久违的称呼,张无忌眼神恍惚,那股霸道也不由的散去了一点,他温和的说道:“放心吧,他在进步,我也不差,这个位置,太得天独厚了,站在江湖,始终是不如放眼天下,眼界的具现,注定他胜不过我的,更何况,在这紫禁城,可就是我的地利了。”
闻言,杨逍也是心中大定,当即说道:“那杨逍前去布置紫禁城,不管陛下登基之日要来多少乱臣贼子,必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若是让张无忌顺分顺水的在二月初二登基,那可就真的是大势已成,明朔正统了。
大明数百年,绝不缺板荡忠臣,李寻欢绝不是个例,真到了那个时候,绝对不知林恒六人会来紫禁城的。
杨逍转身离去,张无忌不发一言,不置可否。
只是眼神之中,有些飘忽。
只是不知道,论起格局,究竟是执念化地球的林恒更大,还是如今,笃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魔教教主大呢?
一切还是要看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战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张无忌也没想着要瞒下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