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闻言一愣,这才发现,两年前出青羊城的时候,自己与江心还差身高差了半截,如今却是齐头平视。
白山水不禁苦笑,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江叔,他们人呢?”
江心缓缓开口,“他们自然与五花道,一齐到北边去了。”
白山水沉默许久,吐出一口气,轻声问道:“这城内似乎变化很大?”
江心闻言,神色一紧,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身旁的老道突然开口道,“你就是白贯河之子吧!贫道,孤云。”
江心盯着白山水,见他面脸迟疑,缓缓道:“这道士出自天师道,如今乃是十里王朝起灵山,招仙道。”
白山水一怔,这天师道他听说过,乃是道教三宗之一,冥神显赫,相比北泸州的三清观丝毫不让,不过却是道教三宗之中与庙堂走的最近的宗门,听说中洲朝廷的国师大人,便出自天师道。
可这起灵山是哪座山头,他却闻所未闻,招仙道又是什么来头,他更是一头雾水。
面对少年而立的老道士,见状嘴角微微翘起,“老道士有一桩机缘,赠与少侠,已经在此等候数月有余了。”
白山水闻言满脸诧异,望向江心,他只是微笑颔首,默然不语。
城中,柳家祖宅。
后宅书房里,坐着位神情淡然的干瘦中年人。
柳长保望着面前的,香炉一缕蒸腾而起的青烟,神情有些呆滞。
他面前的黄花梨大椅上,端坐着一位形如枯槁的老道士,道士面容阴厉,一袭宽大黑袍遮掩下,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眸。
坐在老道对面的柳家族长,柳长保略显拘谨,呆滞的神情中透出恭敬,仿佛面前之人是自己的哪位长辈一般。
柳长保自从当年青衣剑冢哪桩案子发生后,自从没有了青衣剑冢压制,如今八年过去,还是头一遭如此胆战心惊。
即使是两年前,面对西洲古楼派的长老于仁凤,他哪怕是明面上唯唯诺诺,却也不似如今这般身心慌乱,时刻保持着谦卑姿态。
也不知道就这么干坐了多久,那枯槁一般的老道,突然唇角蠕动,发出嘎吱嘎吱的莫名笑声,“柳家如今给那些天上下来的散仙办了几件不大不小的龌蹉事,莫不是自以为傍上了仙人?遮仙道的事情你便可以不用理会了?”
柳长保闻言,面容微紧,小心翼翼抬起眼眸,“供奉说的哪里话,柳家能有如今,全凭遮仙道的扶持,道门有事,柳氏族人责无旁贷。”
那老道又是从喉咙内挤出一抹诡异笑声,干咳了两声,“那你说说,我遮仙道在这此折损两位入境高手,你是否调查清楚,是何人所为呀?”
“那乔褚山与鬼花姑两位大人出事之时,恰逢仙尘之路开启,青羊城,也就是如今的青羊山突逢剧变,在下的确不知道城门外到底发生了何事情,不过”柳长保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顿了顿,又道:“不过,在下两年来细细调查之后,却也有了一些眉目。”
老道士哦了一声,“有何眉目?”
柳长保踌躇半晌,似乎有些犹豫该如何叙述,然后叹了一声,道:“在下,查到城门处的目击者,具体的他们也没有看清,只说牵扯到北城地街一户人家,有一胖一瘦两位北城地街少年,出现在事发当场,后来,似乎遮仙道二位大人,便是与那两个少年身旁之人发生了冲突,再后来,北城门崩塌,便再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那老道一双深邃眼眸精光一闪,啧啧怪叫两声,道:“那北城地街那户人家,你派人去查过没有?”
“查了,不过那事情发生以后,便在没人见过他们了,在下留了探子,若是有人回来,自会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