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颇有些遗憾地看着他的背影,身姿挺拔,衣服下面能看到肌肉线条凸显出来,她突然想去摸摸那些肌肉,那些肉疙瘩。
正走神,男人又探进头来,云衡抬头看过去,男人的眼眸漾着,像清澈的湖水:“差点忘了。生日快乐,云衡。”
男人拉上门离开。
房里,云衡咧嘴笑了,粉舌舔舔细白的牙齿,她像是得到糖的孩子,起身向后仰倒在床上开心地打滚,笑声实在憋不住,她把脑袋戳进被窝里咯咯地笑。
第二天,阳光明媚,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拔起,照得人发亮。
云衡收拾好背包,去公共卫生间洗漱回来,敲敲对面的房门,没人应。
她来到前台结账,跟老板娘打听:“昨晚在我房里那个是我朋友,他走了吗?”
老板娘说:“刚走没多久,你跟他这是两口子?”
云衡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吧。”
老板娘说:“两口子怎么还分房睡了?”
云衡秒答:“吵架了。”
老板娘信以为真。
云衡沾沾自喜,像是占了他多大便宜。
“老板娘,给你钱。”云衡从女士钱包掏出五百元递给她,其中一张崭新的红票子不小心丢在地上。
老板娘俯身去捡。
二百斤的身子好不容易起来,老板娘收回钥匙,云衡拍屁股走人。
老板娘说出门走两条街就是卖早点的地方,这附近偏僻,只有两家。
云衡找到第一家,从外面扫了眼,大清早只有寥寥几名食客,没有她要找的人。
她走到第二家早点店门口。
顾客多一些,坐在一群人中间,一张孤零零的小桌子上,男人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啜着粗瓷碗里的粉汤。
指节分明的手扶着碗的边缘,微醺的晨光笼罩他的侧脸,鼻梁高挺,轮廓清晰,黑短发整齐向上支棱着,干净利落。
“ell,秦先生,早上好呀!”云衡很自来熟地过去打招呼。
男人放下碗,有些无语的看她。
云衡从别处搬来一张长凳,自顾自的坐上去,招呼老板:“给我来和他一样的,粉汤一份……薄皮包子四个……”
她又将目光撒向别处,指着旁边一桌上的黑瓷碗问男人:“那是什么好吃的?”
男人懒得理她,倒是老板过来说:“那是酸奶疙瘩,给姑娘来两个?”
云衡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然后托腮看着男人吃饭,小脸白白的,眼珠亮晶晶的,像只女色狼。
男人喝了口汤,又放下碗,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姓秦的?”
云衡得意的扬扬下巴,两手抱在胸前,狡黠地笑:“我还知道……你叫秦岭。”
秦岭眼神越发锐利。
“谁告诉你的?”
云衡贼贼地笑,不告诉他,就是不告诉他,两只手撑着板凳,像小狐狸。
男人吃得快,倒也没有着急离开,他默默看着眼前的女人狼吞虎咽。
云衡在火车上吃得是泡面跟盒饭,下了火车吃得是面包,肚皮早就抗议,此刻见到热腾腾的食物,哪里还管眼前的帅哥有多正点。
风卷残云,云衡拿起一张纸巾擦擦嘴。
秦岭右眼皮微挑,看着她说:“看不出来,你挺能吃的。”
云衡骄傲的一扭腰,拍拍小肚皮站起来:“可是我瘦呀!”
“……”
乌市去天山天池有一趟班车,云衡打算去天池转转,第一次来到西部,不去见识见识那多遗憾。
天空蔚蓝如洗,风追着大巴车呼啸,太阳悬在头顶,一圈圈放大的日晕逐渐烤得人发烫,早穿皮袄午穿纱,这句话有理可据。
云衡喜滋滋地坐在座位上,车窗外一览无遗是绵延的土丘跟荒漠,偶尔有放羊人赶着羊群从路边经过,大巴车鸣着喇叭催他们过去,继续行驶。
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云衡后面坐着秦岭,
好巧,大家又是一路人,
这下就说得通了。
古人说,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男人身上的皂荚香气与淡淡烟卷味飘入鼻孔,云衡很舒服地蜷在座位上,被天边日光晒着,懒洋洋地,渐渐入了睡。
几小时前,地下旅馆柜台。
云衡故意把一张钞票丢在地上,老板娘弯腰去捡。
她迅速起身去看电脑屏幕上的登记表。
119房间:秦岭退房时间:7月10日早上七点钟。
她默默记在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这个男人叫秦岭,人如其名,像大山一样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