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余飞处理完公事,正准备去看看张信的酿酒作坊准备得怎样,路过招贤馆,只见王世充拉着一个士子的手一起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士子,那被拉着手的士子感动得泪眼汪汪,发誓要为吾皇效命,王世充又是安慰又是勉励亲热之极,见到余飞便叫:“飞儿即已办完公事便陪朕走走,”余飞只得跟过去,王世充又转头对众士子道:“你等都是当世俊才,他日自会安排为你们安排职务,进了朝廷虽有君臣之别,但都是兄弟,所图皆是为百姓做些事业,当兢兢业业才是,你等初来,衣食住行有欠缺的找招贤馆官员自会给你们安排,”说罢又吩咐招贤馆官员不得慢待士子,这才别了众士子带着余飞等人向别处走去。
王世充带着余飞及几个礼部,户部官员在亲兵护卫下胯马朝城外赶去,将到城门口只见城门处人挤人拥堵不堪,一问原来是有辆拉布匹的马车到城门处突然轮子掉了,一时挪不开造成拥挤,亲兵便要上前驱赶开路,王世充忙止住,勒马站在一边,百姓们见王世充身穿龙袍,知道是皇帝,叩首感谢不已,王世充对百姓道:“我王世充不是贪恋权威之人,根本目的是要挽救艰危的时局,给百姓予太平安乐,如今百姓有不便之处,我岂能图自己之便而为难你们,不用急,慢着走,”说完王世充令亲兵帮忙将堵门的马车及货物移到一边,门口渐渐宽松,这才带着众人打马出城。
离城约六七里,只见路边田地里粟米长势甚好,再过两月便是成熟之时,而小麦却已基本成熟,有的麦地里已经有人在割麦,王世充见了心情愉快,便下马带着众人走进田地,地里正割麦的一瘦老夫妇忙放下镰刀跪下叩首,王世充忙扶起来道:“老人家快起来,我只是出来走走看看民情,不必行大礼。”老头听说才站起来,感动道:“陛下能出来看看我等小民,小民死也足了。”王世充拉着老头手道:“以前的皇帝只会躲在深宫里根本不知民间之事,而我并非贪恋皇位,只是想救民于水火,自当多出来走走,像个州刺史一般,事事亲为。”谁知王世充这么一说,老头竟忍不住茵茵咽咽哭了起来,王世充关怀的问:“老人家,你这是为何。”这老头才哽咽着道:“陛下,百姓苦啊!”
王世充拍着老头手,看看天,道:“当今乱世,确实粮征得多了,丁拉得也多了,老人家且忍耐些年,待我平了天下,日子自然会好起来的。”老头哽咽着:“陛下,老汉一把年纪怕是看不见啰,”王世充无言,良久才问:“家中粮食可还够吃。”老头尽力止住泪水问:“陛下可愿到小民家中一坐?”
王世充表示愿意,便牵着老头的手当先走路,众人身后跟随。
余飞抓把麦穗,这麦穗比后世的小了一半,并且也是稀稀落落,产量恐怕确实只是后世的一半不到啊,余飞思索着,后世得益于化肥,余飞抓抛几下泥土,没有肥料的痕迹,大粪之类都没有,当年当牛给张老汉家种粟米,张老汉家的地里只有少量几块能有一点大粪放进去,大部分是地里烧一片树叶便直接耕种的,他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几年来一直南征北战,很少稳定的停在哪里因此也顾不上,如今走在地里思想又活泛起来,化肥?自己不会造,什么磷矿钾矿也不知哪里才有,但是自己会堆肥啊,对,就是堆肥,把烂树叶,蒿草之类堆一层,放一层大粪,一直堆高,泼水上去,然后以草席或者薄膜之类盖上保温,步棸简单,三月左右就能得到上好的有机肥,甚至比无机肥还好,在化肥泛滥的后世许多农村还推广过。
余飞一兴奋,三两步追上前方携手而行的皇帝和老汉问:“老人家,你家里是否养着牲口?”老汉拱手道:“回官人的话,老汉家里只养着一头牛,”“那么一年种地肥料可还够用?”老汉苦涩道:“哪有肥料,无非几块好里放些牛粪人粪,其它的烧些草木灰罢了。”余飞道:“老人家,我有办法让你家每块地里都有充足的肥料,来年粮食可能增产?”老头一激动竟甩开皇帝的手拉着余飞问:“官人说的可是当真?”王世充也有激动之色,但还是道:“飞儿,百姓之前不可妄言,”余飞道:“陛下放心,臣绝非妄言之人,此法其实简单,如立即召集各地官员学习推广下去,今年种麦有望田地皆肥力充足。”王世充亦喜,拉着余飞道:“飞儿可是认真,这肥究竟如何得到?”当下余飞把堆肥的步骤和道理说一遍,重点强调温度一定要保持好,,王世充听了喜道:“确实简单,便从这老人家的村子开始,飞儿亲自监督,朕立即召集户部及各地官员来学,争取今年推广下去。”余飞领命。
说着话已来到老头村子,叫江口村,老头原来姓王,倒是王世充本家,王世充听说便老哥哥,老哥哥叫了起来,亲热之极,村口一群衣衫偻烂的妇孺老幼见一群贵人进村,缩在墙边不敢说话,王世充张手向村民致意,进村第六家便是张老汉家,农村特有的土墙木门,中间一栋瓦房,两侧有两间茅草房,看房子也还过得去,进入院中,王世充且不进屋而是到处走走看看,最终走进老头家厨房,揭开锅盖,里面还有些中午吃剩的稀粥,一个碗里还有半个合着粗康的饼,王世充拿起饼吃一口,转头问:“老哥哥,你家还有多少粮?”老头带王世充看粮袋,还有一小撮细面和一包粗康,难怪急着割麦,再不割就断粮了,王世充一间间房看,进到一个卧室,只见一妇人躺在床上挣命,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蹲在床边,老头解释着,原来是老头的儿媳妇,儿子几年前随朝廷打仗死了,如今这妇人病重,没钱抓药,王世充听说往怀里掏去,却没带钱,余飞忙掏出一锭五两重银子递给老头,老头道:“官人给银子感激不尽,只是小民们使的都是小钱,这大锭银子怕使不开,”余飞道:“老丈放心,你拿到大些的商铺自然会给你换铜钱。”老头这才接过,千恩万谢,五两银子是不小的数目,等于发笔财了。
临走王世充下令给江口村每家一吊钱,余飞来江口村教授堆肥之法,户部,吏部官员派人来学习,而后向辖地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