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他们一起回了大院。
李桐昔在厨房里帮着顾筠做饭,烧菜的锅旁边有个熬中药的陶瓷锅咕嘟嘟的煮着东西。
她一边把芥兰放到锅里翻炒,一边问正在择菜的顾筠,“妈,这中药的味道好大,不会跟菜的味道串了吧。”
“这药好不容易弄来的,多亏情诺找了个有名的老中医,这方子还得坚持用,日久才见效,我看还得熬半个钟头。”
“那这是给谁喝的。”
顾筠没来得及答就忙着去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李桐昔往那药罐子前凑了凑,闻到一股子浓烈冲鼻的草药味道。
吃过饭,她收拾好厨房去客厅里陪着老爷子聊天,老战友打来电话说要下棋,等慕锋霆走后她就打开电视看新闻。
没一会儿顾筠端过来一碗汤,浓黑又泛着黄的汤汁,还没端到她跟前就闻到了那种苦涩的味道。
“昔昔,趁热喝了,凉了没有药效。”
简直是晴天霹雳,李桐昔迟疑又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声音都磕磕绊绊的,“这药是给我喝的?”
顾筠把药碗放到桌子上凉一下,解释说:“前几天大晚上的阿诺突然给我打电话,生生把我跟你爸都吵醒了。急忙忙说你生病了,我问清楚之后哪是生病啊,这孩子……”
李桐昔诧异,难道是那天晚上她痛经的事儿。
顾筠颇为无奈,想着儿子明明一直很冷静,偏偏他担忧紧张的语气在电话那端都掩藏不住,不禁笑了,“把你说的跟重症不治了一样,吓得我第二天就张罗着找中医抓药给你调理一下,正好想起阿诺有个远房舅舅认识个老中医,还是他派助理跑到市抓得药。”
李桐昔的目光缓缓移到旁边坐着的安静看报的男人身上。
他抬头瞟了她一眼,“妈为你好,喝了吧。”
李桐昔看着那碗浓稠的药,嗓子眼已经开始发苦,咽了口口水,五官皱成了一团。
费了很大力气找来的,她再不想喝也得知道感激,“那谢谢妈。”
捏着鼻子,端起碗,一鼓作气的咕咚咕咚咽下去,实在是苦的不行,又咸又酸,刚喝下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她最不爱喝药了,尤其是苦到胃发酸的中药,那滋味简直酸爽。
想到每天都要喝一碗这样的药,李桐昔的心情马上开始惆怅起来。
只是她喝完药之后顾筠又变戏法一样的又端出一碗,她紧张的说:“不会还有一碗吧。”
“这碗不是你的。”
然后她把药放到慕情诺面前。
顾筠用眼神点了点那碗药,示意他:“快喝吧。”
慕情诺看了眼母亲,但没有说出什么来,痛快地把药端起来。
李桐昔闻着那药的味道竟然有几分甘甜,真有几分草药的幽香,比起她刚才喝的五味杂陈的苦汤不知道要好喝多少,好奇心作怪,“最近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没回答她,端着碗一饮而尽。
顾筠看他一滴不剩的喝完,但笑不语,拿起两个药碗回了厨房。
李桐昔瞧着母子两个怪怪的,但是怎么怪法也说不上来。
“回景世。”
李桐昔没想到这么着急,“不是说爷爷有事跟你说吗,要等他下棋回来啊。”
“不用了。”
两个人去车库取车,李桐昔正要坐进副驾驶,他把钥匙递给她,“这次你开。”
想着他工作可能累到了,李桐昔没有多想上了车然后发动引擎。
从大院到景世没多长时间,一路上快得很,“车停院子里,钥匙给司机。”
他先下了车,李桐昔以为有事儿,连忙跟着他上楼去。
佣人们今天自己吃过饭后在各处打扫,等他们走到缓步台纷纷打着招呼,李桐昔一一回应,他嫌她走的慢,回身一把扯着她的手,连拖带拽的回了房。
佣人们面面相觑,都没说话,了然的笑了起来。
李桐昔不明所以的被他牵着,刚进门就给他摁在门板上,扣着后脑勺没头没脑的重重压了下来。
“啊……”唇上一疼,李桐昔没想到他来这一下,一口气没上来,狂风急雨的吻势便席卷而来,唇被他堵着,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原来他那么着急回来是……
李桐昔意识到这个,身子已经开始发热,耳垂被他含住,她不禁颤了颤。
嘴上得了空,她就急着问道:“妈给你喝的那碗什么?”
他不答,滚烫的气息洒在她耳背上,带着阴郁又恨恨的说:“真该给你喝半碗。”
嗯?李桐昔大约是猜到了。
可是他们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顾筠没事给他喝这个干什么。
其实要孩子这事儿顾筠除了催促李桐昔,也没少跟慕情诺谈心。
他实在烦了,想着李桐昔说过不要孩子的想法,不想家人难为她,只能把事往自己身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