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温玉被宋安岭强制按着“养病”,养了七八日,临近小年了才肯让她出来活动。
段温玉照照镜子,越发觉得自己胖了些……
又下雪了。
段温玉在画竹的唠叨下,不得不披了大氅,又取了手炉,这下才出了房门走动。
王府里的梅花都开了,红梅映白雪,煞是好看,干干净净的,段温玉心生欢喜,小步踩到一枝梅树底下。
她不折花,只是走走看看,顺便闻闻这层既冷又净的香气,心里舒宁了不少。
宋安岭下了朝回来,得知段温玉在园子里赏梅,便也去了,雪落在他的乌发上、玄衫上,映衬着他冷峻的面庞,倒是让他整个人多了些说不明白的俊逸。
段温玉听得他来了,顿住脚,回了头,远远地瞧着他,朱唇微张,似是有些惊讶。
一身玄色的他站在大片铺陈的白雪里头,比边上的梅树还挺拔,惹眼,却不突兀,段温玉以前从来不觉得,她家殿下也可以“美如画”。
宋安岭也是站得远远地同她对视,他一直知道她好看,人前娴静人后灵动,此刻觉得她更美了,身边的景致仿佛都沦为了她的陪衬明明小脸被兜帽遮得只露了个下巴。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他们才向对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拥抱在一处,雪花依旧在飘着,伴随着冷香浮动。
段温玉听见雪花簌簌往下落,也听见他的心跳有力跳动,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是不是一样……
“不冷么?你的身子才恢复。”宋安岭轻声说道,低醇的嗓音在段温玉听来很有些诱惑力。
她大半张脸埋在兜帽里发着红:“不冷,殿下老拿我当纸人瞧,仿佛我被风一吹就倒了。”
宋安岭失笑,想了想,认真告诉她:“倒没纸人那么夸张,但我记得你在万佛寺吹了风,病倒过一回,从此以后老觉着你禁不得风吹。”
段温玉身子一僵,也回想起来那事,便从他怀抱里脱出来,转移话题:“殿下中午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去跟厨房交代一下。”
宋安岭知道她面皮薄,再说下去可能会恼羞成怒,便宠溺地朝着她笑了笑:“你想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段温玉往后挪了两步,撂下一句:“是么?那就给殿下特别要一道干煸苦瓜炒鸡蛋好了。”
说完,便掩着嘴踩着小碎步走了,很聪明地选择不跟他缠磨。
宋安岭只觉得自己的额角有青筋跳动,这算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么……
平阳伯府
“姑娘,您瞧瞧礼单。”
“姑娘,还有底下仆妇的月俸银子,您看是不是这样”
“姑娘……”
陆景凝一一接过来,仔仔细细地查对,添添改改,这还是她第一回处理这些东西,更加马虎不得。
阿娘不在,过个年都有些繁琐了。
“姑娘,不如待会儿用了午膳,您出去逛逛”芊儿小心地递了杯热茶给她,似是无心提道。
陆景凝正翻看着往年的礼单,并未听仔细,因此又问了芊儿一声:“嗯”
芊儿只得拔高了声音:“婢子问姑娘要不要趁年前商铺没关门,出去逛一逛”
陆景凝拒绝了:“这年关事情多着呢,我哪儿有时间出去逛”
“就逛一小会儿罢,好姑娘。”萱儿也过来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