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啊。“艾大人无所谓的说道，随意的摆摆手。

”你......”老太守没想到与自己相识多年的那个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艾大人竟然露出这副面孔对着自己。

惊讶之余他又看向那些燕民。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啊，你明明让我做朝廷允许的行当来维持少梁的运作。”艾大人刻意阴阳怪气的说。

太守看着艾大人的那张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苍老的面颊上的皱褶更加明显了。

在愈演愈烈的燕民吵闹声，太守回想起了自己多年前与艾大人相识的情景。

年纪尚轻的华风儒生面目，科举考试后中了解元，被朝廷派来了这地处边陲的荒凉之地。

华风励精图治，想要用自己这双手和头脑，把少梁城改造成富足之地。

但当他想要动手干一番大事的时候，绝望的发现贫瘠的少梁城根本无法实现他的梦想。

正当他愁眉苦脸郁郁寡欢的时候，在一次外出官邸的路上，碰到了同样心怀天下却又无法实现的同志之人。

闲聊几句，发现话甚投机，相识恨晚。

当晚便是把酒言欢，互诉胸中苦闷。

华风从那人的话里得知，他叫艾离，是中原腹地之人。

当年的华风并未多想，让艾离做了自己的心腹，什么事都和他说。

有些时候华风会发现艾离时常将一些书信模样的东西交给不认识的人带走。

谁家里没有老父老母需要挂念，华风心想。

不知不觉，数十载已过，当初贫瘠不堪的少梁城已经幡然大变样，艾离掌握的权利也越来越大，成了别人口中的艾大人。

有时候自己也在庆幸，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一起抵抗时不时到来的燕人的进攻。

华风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在那个晚上，突袭而来的燕军大部。那一夜，自己带领全城军民奋力抵抗，自己的儿子也在那一役被燕人的长箭钉死在城头之上。

但华风没有时间去痛哭，因为他肩上还扛着山一般重的责任。

当眼前虚幻的画面消散，华风对上那个和自己称兄道弟多年的艾大人的眼睛。

那时年少二人喝酒的情形依稀历历在目。

老太守的眼眶中渐渐溢出泪水来，他也不擦。

“老艾，这些都不是你做的，对不对？”老太守心中犹然抱着一线希望，那个横亘在自己心头多年的好兄弟形象的希望。

“看都看到了，还有什么不是。”艾大人不屑一顾的眼神让老太守心如刀割。

旁边侍立的军士都冷眼相对。

“这些年假惺惺的做戏，我早就腻了。”艾大人揉着僵硬的脸，长舒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多年来想说的话。“

“为什么......”老太守呢喃。

“为什么？华老哥，你怎么在一个看起来虚浮不已的情义上面迷失了自己呢？”艾大人认真的对他说。

“哦，对了，你知道当年你儿子为什么会死吗？”艾大人好整以暇的看着老太守。

听到关于自己死去多年的儿子的消息，老太守迷茫的目光凝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