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於庶人,三代共之。”
“今不见太子服丧,不见太子齐疏,文武大臣穷奢极欲,世俗百姓不见悼念旧主……”
看着奏章上的内容,太子笑道:“庄家老五指责我没有给圣皇办一场昭告天下的葬礼,又说我没有守孝,文武大臣也不曾尽忠,所以我不配登基称帝……”
“这畜生吃了熊心豹子胆,只怕有人在背地指使。”太子妃咬牙切齿。
太子听言一笑道:“我看庄家老五是个不畏死活的人。他可以被人利用,却很难被人指使。但无论是否被人利用或是指使,他既然上了这道奏折,便说明在他心里,我是不配做这个皇帝的。”
“螳臂当车,徒惹人笑罢了。等殿下登基之后,庄家也该为此付出代价了。”太子妃冷笑了起来。
太子不置可否,只是道:“圣皇在世时统治天下数十载,人们已经习惯了圣皇的存在……我以为我耗费十年的时间可以抹去他的印记,却不想便连庄家的一个小孩子,也认为我比不上圣皇。”
他道:“这些人倒是忠臣,只可惜所忠的对象并不是我。不知我死后,是否也有这样的忠臣,替我摇旗呐喊?”
太子妃不明白庄承武的心境,她已打定主意要惩罚庄承武一番,惩罚庄家一番。
……
“你年纪轻轻行事如此酷烈,叫人如何亲近你?”
鲁老太太亲自拉着庄承武到了庄家的祖庙前,逼着庄承武跪在祖庙前反省认罪。
她已经斥责了一个时辰,庄承武虽然跪在地上听之任之,却没有屈服认罪。
而此刻,府上所有人也都知道了,庄承武竟将自己的四哥驱出了家族。
“红樱!你身为仆婢,不能劝诫家主,若说庄承武其罪有七,另外三成便要算在你的身上!”
鲁老太太说话时红樱已经跪在庄承武的后面,认罚道:“是婢子辜负了老祖宗的厚望,婢子甘愿受罚。”
“我罚你陪着庄承武跪在这里,等他什么时候认错,你再什么时候起来。”
老太太的话终于让庄承武有了动静。他眉头一挑,道:“红樱身上有伤,这祖庙里阴气极重,恐怕有害她的身体。”
老太太听言冷酷道:“她的命是我捡的,她的功法是我教的……我要她跟着你,便是要她看着你。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留着她又有什么用?”
要知道,祖庙的地底下埋了不知多少大宗师的尸骨。整个祖庙,寒气逼人的墙角结冰。
莫说红樱,便是庄承武呆在这里也觉得修为被压制,浑身冰冷的要死!
“红樱是老祖宗的婢子,老祖宗不心疼她,我又何必护着她。”庄承武见状道。
老太太听言冷笑一声,紧接着对左右护卫下了严令。一是要人看管着不许庄承武和红樱离开,二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许人进入祖庙探视。
这祖庙所在,乃是庄府看守的重中之重,亦是庄承武所触及不到的地方。老太太一声令下,这些护卫必然严格遵守老太太的吩咐。
……
大雨不知几时在狂风的携裹之下卷向了地面,繁华京都所看不到的地方,总会显得疮痍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