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没看出个所以然,倒是天台上的清爽让林静姝觉得难得,安静的听着风声,看着那颗微微闪烁的星星,也不再顾忌尴尬,有些浑然忘我。
李艳阳还在皱着眉头思索,在想到底哪里可能有问题的时候,不料一个轻微的呼吸声传来,仔细一听,李艳阳有点懵,轻轻坐起,看到的是林静姝那令人心动的容颜以及一双弯弯翘起的睫毛。
天上的星星再好看,也终究没有这个来的动人,李艳阳看的有些发呆。
过了许久,林静姝不知道是因为生硬的楼顶不舒服,还是一个姿势久了身体有点僵,下意识的翻身,然后猛然惊醒,睁开眼睛,见李艳阳冲自己一笑,林静姝尴尬道:“不好意思,太累了。”
李艳阳摇摇头,道:“静姝姐,你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吧?”
林静姝嫣然一笑:“还有应酬啊。”
看到林静姝的自嘲一笑,李艳阳道:“太无聊了吧。”
林静姝摇摇头:“工作就是生活,这是一件很充实很好的事情。”
李艳阳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只觉与正常理解背道而驰,以为别无选择的林静姝在开玩笑。
“如果每个人觉得工作是无聊的无趣儿的,那生活才苦呢,你想想,一天八小时甚至更多时间都在做他们不喜欢的事,不是很悲哀的事么?”
李艳阳再次一愣,发现果然如此。
见林静姝笑着起身,李艳阳知道,该回家了,于是道:“走吧,这里我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
林静姝点点头,两人上了车,林静姝道:“你晚上有事么?”
李艳阳摇摇头。
“那咱们先不回家。”林静姝说。
“不回家?你不困么?”李艳阳问。
林静姝道:“眯一会精神很好,咱们去唱歌吧?”
李艳阳只觉今天的林静姝大不寻常,但也觉得有趣儿,于是点点头。
找了一个不寒酸也不高档,普普通通的,要了一个小包厢,服务员问两人喝什么,李艳阳道:“两杯矿泉水,常温的。”
服务员刚要离开,林静姝道:“一打啤酒,一瓶红酒,红酒要最好的。”
服务员再次离开,李艳阳更诧异了:“心情不错?”
林静姝点点头:“很不错。”
两人会心一笑,随即不再多说,开始唱了起来。
林静姝唱歌不错,明显会很多专业技巧,比如拿麦转音等等,都让李艳阳有些吃惊。
两人各唱两首,林静姝暂停音乐,拿起酒说歇会。
李艳阳点点头,于是和林静姝喝了一杯。
“我唱的怎么样?”林静姝放下酒瓶问道。
李艳阳没想到林静姝会这么问,于是实诚道:“很好,好像很专业。”
林静笑道:“我小时候学过。”
李艳阳点点头:“我也是这么猜的。”
林静姝道:“我小时候可淘气了,特别喜欢和男孩子玩,我爷爷一看这可不行,哪有静女其姝的样子啊,于是给我找了一堆的特长班,唱歌跳舞弹钢琴,反正每天满满的,那时候我就想快点长大,自己说的算,逃脱这累死人的生活,所以当我工作每次累了的时候就会告诉自己,林静姝啊,长大是你自己选的,这不比小时候轻松多了?”
李艳阳登时一阵无语,这也可以啊合着小时候比现在还累
听她一直说的都是爷爷,也不曾见过她父母,李艳阳疑惑道:“你爸爸妈妈呢?”
林静姝道:“去世了。”
李艳阳一愣:“都去世了?”
林静姝点点头:“我才三岁就去世了,死于那场让全球恐慌的病毒。”
李艳阳虽然没有经历那个时期,但也听过那场灾难,有点暗暗庆幸,林静姝没有被传染看来也是一个奇迹。
“所以从那开始,我爷爷才转型做起了医药行业。”林静姝说。
李艳阳闻言了然,林静姝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淘气?”
李艳阳摇摇头:“我小时候是个老实孩子。”
林静姝又喝了一口红酒,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俏皮道“难道是传说中的蔫坏?”
李艳阳闻言也是一笑,摇头道:“是真乖好吧!”
不知不觉间,李艳阳浑然不知落入一个陷阱,然后在轻松随意的氛围下就被林静姝引着说起了童年,这一聊就不可收拾,直讲到去苏杭读书。
随后的故事林静姝多少知道不少,也没再多问,她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李艳阳说完之后突然回神,突然笑道:“你的小时候呢?”
林静姝像被发现秘密一般有些尴尬,眼神飘忽道:“我小时候就是唱歌跳舞弹钢琴啊”
李艳阳笑道:“还去过龙虎山呢!”
林静姝啊了一声,然后就说唱歌唱歌。
李艳阳无奈一笑,再次开嚎。
贺祖往返东北和尚海两地,为了爷爷打下的江山也折腾了不少,但最后徒劳无功。
于是回到家里,就开始宿醉,第二天醒来,他决定把在各个位置任职的人都叫来,公布这个情况,结果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贺祖心中气愤,以为这些人都不愿搭理他了,但很快,他突然意识到不对,于是寻思离家,躲了起来,果然没过多久,消息就传来了。
这一天,不断有与贺家有关的人被突袭带走,近到贺祖亲叔叔,远到七大姑八大姨以及一些嫡系。
一开始悄无声息,然后经过一周的发酵,一个个消息被公之于众,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贺家完蛋了。
众人不知道这是李艳阳的手段,只以为贺家老太爷死后,在李艳阳的阴云笼罩下,贺家苟延残喘的时候,突然墙倒众人推。
一个又一个曾经和贺祖关系密切,受过贺家恩惠的人站了出来,将这些年贺家以权谋私的事件一件件举报出来,有破坏经济秩序的非正当竞争,也有侵害国家财产的罪证,一个个案子都令人发指,一经报出就立刻引起注意,而这些举报都越过尚海,直接到了京都,然后针对贺家成立了一个众多部门组成的小组,就像黑白无常一样,进驻尚海,然后带走了贺家最后一丝生机。
贺家突然受到重创,使得整个尚海岌岌可危,一时间人心惶惶,因为有太多人,或多或少和贺家有一些瓜葛,所以难免受到询问。
秦淼作为贺祖曾经的未婚妻,自然是受询问的一部分,疲惫的应付完上边的调查,当回到家的时候,突然下了一跳。
她看到了贺祖,整个人笼罩在阴霾之下。
秦淼突然有点慌,差点喊救命,因为她真怕这家伙丧心病狂要报复她,不过贺祖先开口了,一句话就令秦淼忘记了喊救命。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贺祖说。
他不要报酬?还要告诉自己一件事?秦淼有点懵。
贺祖整个人都有些精神不正常了,确实没想到过要报复秦淼让李艳阳痛苦,他恨李艳阳,所以最后想给他制造一些麻烦,无论大小,只要他不开心就好!
他不敢去找李艳阳,因为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那是去找死,不仅不会让他愤怒,甚至可能正合他意,于是他找到了秦淼。
看着秦淼紧张的样子,贺祖道:“你们都说我是花花公子,但李艳阳更花!他不仅在苏杭有一群红颜知己,才来尚海,就又和林静姝好上了,别以为李艳阳有多爱你,你不过就是他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贺祖说完最后一句,阴笑着,他想,我要让你们痛苦!
如贺祖所料,听到他的话秦淼微微一愣,不过接下来就不一样了,她竟然平静的点头,然后轻声说:“我知道。”
贺祖足足呆了有十秒钟,然后突然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嗖的一下,林静姝突然被吓了一跳,刚转过头去,就听砰的一声,贺祖一头撞在了墙上,然后就瘫倒了
秦淼只是苦涩的说了一句平淡的话,完全没料到贺祖会突然如此,一下子慌了神,然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找李艳阳。
接到秦淼的电话,听到她说贺祖在她那里,李艳阳二话不说飞速赶到。
来了之后,就看到了贺祖血肉模糊的脑袋。
“你你干的?”李艳阳疑惑道。
秦淼摇摇头,指了指墙:“他自己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