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了，血！她的血！

可是……楚漓找了找周围，并没有找到可以割开手腕的利器。抬眼看了看正跟一众黑衣人打得热火朝天的陈庆天，一咬牙，抓起桌上的一个茶碗，用力地往地上摔去，茶碗应声而碎。

做完这一连串的事，楚漓几乎要昏倒过去，但她还是颤抖着捡起最大的那一块瓷片，用尽全力朝手腕上划去。

可惜，瓷片很钝，只划破了一点皮。再一次划下去，虽然破损的地方大了一点，但依然只是破了一层皮。

“漓儿……你……你在……干什么？”顾寒熠神色痛苦的看着她。

看着浑身是血的顾寒熠，楚漓没有说话，像发疯一般，拿着瓷片，一下又一下地划过自己的手腕。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与顾寒熠的血交融在一起。

不，还不够多！忍着剧痛，瓷片再一次落在手腕上。

“小将军……快……张嘴……”楚漓将被划得血肉模糊的手腕递到顾寒熠的唇边。

她知道，此刻的顾寒熠必定痛不欲生，因为她能听到他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咆声。“小将军……喝了……就……没事了……”可是他依然是紧闭着双唇，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顾寒熠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架在火架上烤一样，一股异热在体内乱蹿，想要运功，鲜血却大口大口的从喉咙涌出来。

他不知道程元姬说的是真是假，但倘若楚漓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他也愿意听她的解释，他相信，就算是她做的，她也有她的苦衷。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她手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了，那根本就不是不小心伤的。也终于知道，那药里面那股怪异的腥味，到底是什么了，以及，为什么这些日子她会看着一天比一天虚弱。

现在，就算是毒发而死，他也不可能这样喝她的血了啊。

可是，那血腥味中带着的淡淡的香味，让他一点点的失去理智，情不自禁的，嘴唇就轻轻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带着馨香的血液在舌尖上弥漫开来，顿时身上的痛苦都好像减轻了许多。但对那血的渴望却更大了，潜意识的伸出舌尖，滑过她的伤口，然后再用力的吸吮。

感觉到顾寒熠的动作，楚漓的身体一僵，下意识地要把手抽回来。她能感觉到她的血液在流失，她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生命在流失，再这么下去，她会死吧。

可是，这点血，还不能压制他体内的毒吧，既然是她犯下的错，她自然要自己承担。

顾寒熠体内那一股异热，已经不再叫嚣了，被压制在心脉的地方。

楚漓不知何时已经昏倒了过去，那滚烫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顾寒熠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