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那和尚说道:“哪里有妖魔,小僧这里有专降妖魔的灵符,价钱合理,童叟无欺,欲购从速。”他边说边在怀里一阵掏摸,这时才知道自己怀里亦是湿的一塌糊涂。
他摇摇脑袋又合十道:“罪过罪过。”
众人一笑,原来这和尚不但能为人医病,而且还能驱邪治妖,看来是个江湖人物。
那和尚喝了几杯热茶,身上暖烘烘的便忘了自己到了何处,胡言乱语起来,向着赵正与无柄道:“二位是要驱除妖魔吗?小僧乃梧桐寺高僧,特来凡间为世人造福,两位有何所求,只管道来,小僧一定本我佛慈悲救世之宗旨,竭尽所能,为两位消灾祈福……”
他正说着抬头见了无柄这副怪模样,唬了一跳,但旋即又开言道:“这位施主生就的一副异象,当是一位异人无疑,但我看施主全身臃肿,似乎有久远之痼疾,施主一定是经年累月求人医治不效,转而伤心欲绝,使这病更加严重的吧,施主今次真是福来运转哪,小僧多年研制的灵丹妙药真是此病之克星,施主见到小僧真是福泽深厚,小僧见到施主,也正是佛祖又给了小僧一次救治世人的机会……”
无柄冷冰冰地盯着和尚一言不语,赵正却是被和尚的言语所打动,他虽然也知道也和尚是公羊有命所说的庸医,但听这和尚的话语,竟是有十成的把握治愈无柄,既然公羊有命不给治疗,那求求这和尚也不无不可,便问道:“大师,你真的有灵丹妙药吗?可否能治疗我这位朋友?”
公羊有命期待着自己揭露妖魔后,妖魔怒火燃烧的反应,但却见不到那一步,不由得皱眉又细细看了无柄和赵正一番,这身躯肿胀的当是一个小妖无疑,而这身躯不发肿的身上妖气颇重,细观之下,却又有一股另外一股捉摸不透的庞然之气充沛在他身体间,隐隐间仿佛是甚么熟悉的东西,但自己却又看不出来,似妖而非妖,似魔而非魔,真是好生令人难解。
他一直望着无柄与赵正默默思索,于和尚的话全然没有听入耳中。
那边的屈大或心中一动,他初次见到无柄与赵正时便见他们与常人不同,自己当时便疑惑是否为妖魔,刚才听得公羊有命指斥两人为妖魔,当定是无疑,自己可真是走了眼了,这两个妖魔化为人的模样,自己一众这几天与他俩朝夕相处竟没有发觉,幸亏自己多方小心留意,不然定会在不知不觉间着了这妖魔的道,他想着便与众同门递个眼色,纷纷握紧剑柄,一有时机便诛杀这两个妖魔。
和尚又在僧鞋里一顿掏摸,好一会,掏出一个被水已浸湿了的锡丸来,他将锡纸退掉,那粒丸药已被水浸成了烂泥一般,和尚递到赵正眼前道:“佛渡有缘人,药卖有钱人,施主或多或少给点诚意钱就算了。”
众人想不到这和尚做生意做到神医家里来了,也默默地看着神医有何反应。
果然,公羊有命早就忍不住了,他一把夺过那粒丸药,随手便丢出了窗外,和尚一惊,抬眼看到公羊有命一张马上就要发作的脸,这才如梦初醒,记起了自己是在神医家里,叫道:“公羊老施主,十分对不住,刚才你那杯茶实在是太让人心旷神怡了,小僧喝了之后,心里温暖,便忘乎所以,其实,老施主的医术神乎其神,小僧在这里卖弄些微本事真是有碍观瞻,自不量力啊,老施主,小僧……”
公羊有命叫道:“给老子闭嘴,叫你说的你不说,不要你说的你偏说。”
和尚一怔,想了一想,道:“老施主是想问小僧被那位小施主扔下河后是如何又起死回生而没有去极乐世界的缘由吧,哎,说来话长,小僧,刚才回来时以为老施主这里便是我佛西方极乐世界,但经老施主一声断喝,小僧才从以为这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以为中回过神来,终于知道原来是回到了老施主这里,不过,老施主此处对于一些人来说也算是极乐世界了,比如这位身患肿胀病的胖施主,胖施主因病而至神医老施主之处不正是他的造化吗?不正是他如来了极乐世界一般吗……”
公羊有命一直都在忍耐着,终于,他忍受的无可忍受正要发作之时,从右侧扔过来一只鞋子,从左侧扔过来一只茶碗,两件物事都重重地打向和尚嘴巴,他回头一看,右侧是愁眉苦脸的阿胶,左侧原来是善水门中一个叫做方大全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