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车，一直开到海边。

曹铮站在浪花中，抽烟。

少校一踩油门，冲向曹铮。

曹铮没有动。

少校的车停下了。

车头与曹铮的身体的距离，只有5厘米。

“你怎么来了。”曹铮后仰，一下子翻坐在高高的车头上：“你车技不行啊，要是我的话，可以给你怼到海里去。”

他整个人大字型躺在车头上。

短短的板寸贴着前挡风玻璃。

少校关紧窗户，不让他指间缭绕的烟味飘进车厢。

“我想让白鹰做除妖组副组长。”少校拉手刹，翻电台。

“没必要。”曹铮吸烟。

“又不是为了你。”少校调台：“毕竟咱们除妖组，还是需要补充优秀的新鲜血液嘛……”

曹铮惨笑一声，没说什么。

“身为除妖组前组长，我也有必要给新组员安排一下住宿问题……回去你就和她说，那房子该交租金了。”

“不过。”少校敲车窗：“你和白鹰怎么认识的？”

“半年前，受了点伤。”

曹铮抬起一只胳膊，五指张开，呆呆地看指间的月亮。

“就认识了。”

他握拳，月亮溜出了云海。

“我认识白鹰和白啾，有两百多年了。”少校找不到喜欢的电台，皱着眉头，继续调：“这姐弟俩被神医白鹤收养，后来，就学了医。”

“小时候我和安锡莱老打架。”他关掉收音机，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口琴：“白鹰就像我姐姐一样，照顾我……和安锡莱。”

“那时，安锡莱喜欢她。”

少校叹了一口气。

“后来……”

“渐渐地……就不喜欢了啊……”

海浪翻卷着，冲刷着留不住时间的沙滩、车胎、和曹铮湿漉漉的裤脚。

少校将口琴放在唇间。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吹了很久。

“感情这种东西……”少校的声音轻轻的。

“到底该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