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恭敬的站在莫赠身旁。
她半挑秀眉道:“安管事还有何事要说?
这时,有一婢女向前呈了一壶什么东西。
“这次是补药还是补汤?”莫赠看了一眼那瓷白玉罐儿,淡淡道。
她昏睡的这几日不知被灌了多少滋补的汤药,醒来时摸着脸都觉得圆润了一圈儿。
说她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她才不信。
安顺将汤药拿到莫赠桌子面前,直视着莫赠。
“是太医新开的方子,您趁热喝。”
莫赠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毛,便低头盯紧了那热汤。太医才走没两个时辰汤药便被煎好了,未免也太急了。
而且送汤药一事交给下人便好,这些琐事一直都不是他操心,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莫赠压下心中的疑惑,说道:“方才我饮了些茶水不易喝药汤,会失了药性,先放在这里便好。”
“这……”安顺有些迟疑。
莫赠抓准了他面上的变化。
不对劲儿,实在不对劲儿。
“安……安管事,少奶奶的的确确才饮了小半壶茶水……”缘江小声儿道。
安顺勉强笑道:“待药汤温凉,您再喝也不迟。明日小的再送上来。”
说罢,他便看了一眼那送汤药的丫鬟,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亭。
莫赠起身提着食盒道:“回屋。”
缘江忙拿上那白瓷玉罐,跟在莫赠身后。
她回了屋便将食盒与那罐摆在面前,对着缘江说道:
“有些饿了,你去厨屋做些白米羹。”
缘江称是,离去时顺便将窗子关上了。
莫赠身子还弱,齐元调了几个人看护莫赠。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她们去屋后收拾杂草去了。
人走净了,莫赠便关了门回了桌前。
她忙将食盒打开,抽出底层信纸,微颤着双手不小心碰到了食盒,那食盒啪一声儿提手摔断了。
莫赠心随着食盒摔落,猛沉了几分。
她警惕的看了看屋子四周,捏紧了手中信纸。
她笑自己太过紧张,和安顺做的交易她本就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虽然没有完成安顺给她的要求,但是齐元顺顺当当坐上了宗令一职,说到底还是她……和齐棣的功劳。
信纸上寥寥几行字,莫赠忽地抚上额头。
来不及她多思索,门外有了些动静。
她忙将信纸塞进袖袋中,端坐在桌前。
越是想要掩饰什么,越能碰到不想见的人。
门被人推开一个小小的缝儿,漏出半张窥探的脸,不久便伸进一个圆润的头,莫赠眉毛轻轻一扬,随后皱了起来。
“你不去好好歇着,乱跑做甚?”
他今日梳了一个利索的束发,罗纹冠于发上用玉簪固定,不似前几日那狼狈模样。
这副打扮比之前邋遢模样看起来清爽多了,起码齐棣着了一身玉色干净交领。
齐棣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移着步子迈了进来,“我以为你要咽气儿了,谁知道就跟那落水的蚱蚂一般,救上来装死几日便又活了。”
莫赠半蹲收拾着地上的食盒,齐棣见状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