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说话的男人一声低呼,抽手就将语兮扯了出去,嘴里咒骂道,“你个小娘儿们还敢伤我,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吗!”
语兮踉跄着扑倒在一旁的草垫上,手中碎片掉落,划开了她身上的裙踞。为了避免伤到孩子,语兮只能用手强受了身体的惯性,立时感到手腕和带伤的肩胛传来一阵刺痛。
“就是就是,看你长得不错,哥几个才想好好招待你。别自以为了不起,被人丢到我们的地盘,你就不用再假装清高了。”
“陈哥,这样会不会不好啊?你看她那身衣服,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万一只是和家人走散在这儿避雨的,被人找过来”
“什么出息!”手臂被划伤的男人斜眸开口,“你有本事,你上窑子找去,跟我这儿混什么混啊!”男人说着,一拳打在那还有些犹豫的穿着破烂袄子的男人身上。
听起来这男人时常遭受这群人的打压,但又无法儿独立,只得忍气吞声。
看他唯唯诺诺,眼神躲闪怕得要死,男人方才被语兮弄伤的愤怒也得到了发泄。视线再转回,就见女子撑着身子转过身来,眼眸如冰,发簪也不知何时松落,散了一头的乌黑如瀑。
女子的眼神让男人莫名有些心惊,但左右一想,区区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好怕的,不由上前一步,“怎么着?在这儿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界,你以为这样瞪着我就能逃过一劫?你也太”
“如果你们每次见到一个女子独自出现在这所破庙里就敢生起这种歹念,那这一次,就是你们得到报应的时候了。”语兮看着面前衣衫都很是脏乱的几人,内心里头一回这么恨一个人。
折磨她不够,还要用一些乞丐来侮辱自己。当真是摧人不摧身,摧心啊!
这些乞丐明显不知实情,自己定是被特意扔到这个挑选好的地方。无论什么结果,从他们嘴里都不可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到时候自己清白不保,他们更无人指使,就是栽赃自己有意勾搭这些人,也并非站不住脚。
女眷蒙羞,势必要拖累整个夫家和母家。这种事,让她这个有民心有册封的人来做最好不过了。
语兮知道呼救没用,所以她只能奋力拖延时间,而如果他们能被自己的话唬住,那便再好不过了。
女子的话,确实让其中三人的脸色变了变,最难看的,就当属那个被称作“陈哥”的男人。
篝火下的男人紧紧盯着仰头毫不畏惧的女子,此刻他的心里除了本能的欲望,更多的,是一种被人发现秘密,夹杂着一直以来被忽略的罪恶感的不安。
直觉里,他觉得如果这次让这个女子就这么走了,一定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男人起了杀心,看向语兮的眼神也陡然变了。捕捉到这一点的语兮心不由一颤,暗道糟糕,手下意识地已覆上自己的小腹。
既然已经留不得这个女人,那么自然是更要尽兴。
陈哥刚想招呼兄弟几个把人按住,就注意到女子左手的动作,再看她身上裹紧的披风,心中顿时大喜,“啧啧啧,带着个杂种出逃,也敢跟老子叫嚣!弟兄们,今儿咱就开开荤,试试跟一个孕妇还能不能好生玩玩!”
男人肆意而无礼的话音听得语兮身子一颤,这种几乎没有反抗机会的境地让她才刚控制好不久的情绪再度崩溃。身体的感觉越发难捱,双颊晕红,眼眸含泪。
眼见两侧都有人试图钳住自己,语兮挥舞着掉落在旁的发簪,“别碰我!”
“你能不守妇道有了一个杂种,陪我们玩玩怎么了?”
“说不定是没尝过别人的滋味,满以为自己那个是最好的吧!哈哈哈”
越来越多的污言秽语传进语兮的耳朵里,可她却有些听不太清了。手本能的挥喝着,男人们身上长久没有沐浴的臭味让她再次犯起了恶心。
她将腿蜷起来,手却再难以支撑。发簪掉离开去,她满心满身都被淹没在反胃的难受里,感觉到有人趁此机会将她朝旁拖拽过去,她的手却无力将那人推开。
身体的反应在杂糅里越发浓烈,语兮除了一味护住自己的肚子,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发丝纠缠在她白净的脖颈上,但却没有人去欣赏这份赏心悦目。
沉寂的佛像就那么淡淡看着这肮脏的一幕在眼前上演,无动于衷,一起被淹没在瓢泼的雨声里。
明霍甩开身后的苏墨,催动内力加快自己的步伐。
他隐约能听见那个目标里,夹杂在一群男人污秽话语里的一道掷地有声的威胁。仅仅一句,仅仅因为出现在那个偏远的小院里,他就几乎认定那是出自语兮之口。
如此偏远的地方,一个有着身孕的女子孤身一人遇到不少于三个的陌生男人,会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明霍甚至都不愿去想象。
有人设计将自己引去客栈,再劫走她玷污她的清白。进,可让她身败名裂,退,能使她无法儿再在燕平王府立足。不管这件事儿翻不翻上台面,她都没有退路可走。即便孩子没事儿暂时保她一命,那也很有可能在孩子平安降世后,她就会被立刻赐死。
明霍当然希望语兮和祁轩分道扬镳,但如果她要在那个男人手下受尽苦楚,那他宁愿她只是在他们最终分出胜负时带着男人的离开被他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