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金辰面前的许如烟面色憔悴，想来是一夜未眠，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没来由得有些心疼。

气氛有点尴尬。

金辰指了指许如烟的手提包，“你这是要去疾控中心做确诊检查吗？要不要等几天？”

“不是，我去犇犇酒吧。”许如烟带上房门，看着金辰，“你为什么要我等几天再做检查？”

“酒吧……”金辰眉头微蹙，“你不是说在确诊检查出来之前不再做吗？”

“金医生，你好像关心过了头？”说完许如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言外之意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此声不大，却字字诛心。

一个医生有什么权力干涩他人的自由，就算被过问的人可能携带有艾滋病毒也不能。

愣了3秒，金辰飞快地跑出，挡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一边迈进去一边尴尬地说道：“刚好，我也要去酒吧。”

“酒吧白天不开门，你不知？”许如烟白了金辰一眼，按着电梯启动的按钮道：“也不见你们医生素质有多高？”

满满的嫌弃。

是啊！酒吧白天不营业？难倒她不是出去那啥的？金辰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她，笑道：“姐，是我素质低，你还是给其他医生留点面子呗！”

姐？这世界真有人不嫌弃一个十有八九是艾滋的人？许如烟有些触动，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医生弟弟那该多好？

两人默契的没再言语。乘坐地铁来到了西京另一个区——两江区，从这一点金辰更加肯定身边人是一个顾及廉耻脸面之人。

每个区都有酒吧、会所这种鱼龙混杂之地，也有三甲医院，而许如烟上夜班的地方、做检查和居住的地方都相距甚远。

出了地铁通道，步行几百米，两人来到一十八层楼高的建筑物前，下两层是商场，三四层正是犇犇酒吧，五层以上是各种酒店。

许如烟看了看过往的行人，踏上宽约三米长达十米红毯铺着的石梯，石梯上还有污浊物，一个大妈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握着塑料长帚正由上而下清洗。

金辰跟在许如烟身后走上平台，平台左侧是电梯，右侧是犇犇酒吧，门口摆放着一暂未营业的牌子。

下了三级台阶，推开门帘，两人进入酒吧。正对面是一个偌大的舞池，尽管是白天，里面还是比较晦暗。

各个座区的桌子东倒西歪地摆放着各种酒品，地上也满是垃圾，一个不到的三十的主管正在监督几个大妈级别的清洁工打扫清洁。

一入酒吧许如烟就变了个人，按从手提包里掏出女士香烟，点燃一根后走向数落大妈擦桌子不干净的主管。

“小马，狗哥在吗？”

小马回头，“如烟姐你来了，狗哥在包房等你老半天了。”

“带我去。”许如烟抖了抖烟灰，跟着小马走过舞池来到一包房。小马推门探头说了几句就让许如烟进了去。

金辰正准备跟进去就被小马拦住。

“小马哥，我跟如烟姐一起的。”

“看出来了，否则早让你滚了，不过你还是不能进去。”说着小马双手环抱用强壮的身体挡住了门窗。

“行！我不进去。”说着，金辰掏出香烟递上一支，小马接过烟看了看，觉得不错叼在了嘴上，金辰识趣地给他点上烟。

“看不出你小子挺会来事？”小马深吸了口烟，趾高气扬地道：“说吧，你是不是想跟着狗哥混？”

混什么？我可是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