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在跟孟九真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们这一家子,还是走不出那个屋子的阴影啊!”
孟九真好奇地问她:“彤姐,能不能跟我说说,这鬼房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啊?难道真的像阿翠那样说的,是那个老人为了掩盖他杀死了妻子的那啥而搞出来的障眼法?”
宛彤听了孟九真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悠悠地说道:“我是在五年前来到这里当保姆的,关于那个屋子的故事也只是道听途说。你说的那个我倒是没听说过,我听说的是,十年前老爷的正房夫人,也就是老太太,似乎得了一种病。”
听到这个,孟九真更加好奇了:“病?什么病?很严重吗?”
宛彤顿了顿,之后才缓慢启齿道:“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就是一种精神疾病喽?此时此刻,孟九真已经感受到那个鬼房,乃至整幢住宅,和住在这里的人,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正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孟九真一步步去探索与揭晓。
“这老太太大概是在和老爷结婚后不久就得了这个病。起初并不十分严重,她依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病越来越严重,经常无缘无故地尖叫,或者长时间地盯着某一样物品,目光涣散,脸色极端惨白。
之后老爷陆续娶了两房妻子后,她的病已经发展到一种近乎疯狂的地步,她会安安静静地坐着,然后突然间就像发了疯似的抓起旁边的物品攻击身边的人,甚至有时候还会伤害自己,他人不止一次看到她拿刀子割自己的脉搏。
“但是有一天,她拿剪刀扎伤了当时家里的一个保姆,那个保姆的大腿被扎得流了很多血,她居然把头靠在保姆的大腿上,目光贪婪地注视着保姆腿上流出来的血。
后来将近有一个月,她都很安静。医生诊断她因为得了精神分裂症会时不时地出现幻觉,而似乎有一种事物可以帮助她消除幻觉,只要找到这种事物,就可以暂时压制她的病情。
家里人当时不知道老太太是看到保姆的鲜血才安静下来的,只知道她靠在保姆的大腿上就安静了,就以为她是喜欢保姆当时身上穿的裤子,便买了许多条相同的裤子摆在她的房间里。
“没想到是她有一天突然又发了疯,把那些裤子都撕得破碎,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花瓶就要去砸人。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她的儿子,也就是阿平,当时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衬衫,老太太看到他身上的衬衫,举起花瓶的手立马垂了下来,然后就站在那里,安静地注视着阿平身上的红衬衫。
家里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能使她安静下来的是鲜红的颜色,并且是像血那样的鲜红。
“于是他们就把老太太的房间四处都涂上了血红的油漆,这样一来也就有效地压制了老太太的病情。
后来老太太去世了,接着老爷的另外两位妻子也相继在这个房间里丧命,外面的人传得很悬乎,就把这个屋子称为鬼房。”
听完后,孟九真心中仿佛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宛彤所说的和阿翠说的完全不同,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鬼房真正的来历。
宛彤看孟九真一脸愁闷地皱着眉头,便安慰道:“不管是什么,总之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想太多。”
孟九真点了点头,起身告别。她把那一瓶药膏送给孟九真,并叮嘱孟九真洗澡后记得敷一次。孟九真感谢了她几句,就离开了她的房间。一出来,就看见姑父正一脸担心地向孟九真走来,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不疼了,彤姐帮我敷了一些金创药。”孟九真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刚才真是吓到我了,没想到那个阿翠这么猛。唉?你在那个保姆房间里呆得也有点久了吧,你们聊了什么?”
孟九真盯着姑父的眼睛,发现这家伙真是精,连这个都要问,便把宛彤对孟九真说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姑父听完后锁紧眉头深思了一会儿,喃喃道:“看来这鬼房还真有不少故事。”
看到他这般认真思考的模样,孟九真不由得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居然这么对鬼房的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