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陆飞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收拾起行囊。

脱掉身上灵言师学院的院服，并将其工工整整的叠好，之后换回母亲替自己缝制的旧袍，陆飞不由觉得心中有些愧疚。

如果母亲知道自己被圣学院驱逐，不知道会有多难过，毕竟当初她花费了那么多精力，付出了那么多代价，才让主人家同意陆飞参选圣徒。

想到这里，陆飞心中一片怅然，但他却并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即便给他再选一次的机会，他仍旧会那样做，因为他是陆飞。

来时带的行李不多，不一会便打包好了，唯一让陆飞有些纠结的是，那个被自己放在衣柜伸出的石盒，不知道该不该带走。

不知为何，陆飞对这东西没什么好感，冥冥之中觉得，它仿佛是诸事不顺的根源。

“我在想些什么啊！”

陆飞摇了摇头，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竟然将一切怪罪于一件物品。

最终，他还是选择将石盒塞进了包袱中。

没有不舍，没有留恋，这间宿舍，以及灵言师学院，仿佛都是他生命中匆匆一瞥的风景，经历过，感受过，足矣。

路过学院门前的那块石碑，看着碑上由初代圣主写下的四个字“强者为尊”，陆飞下意识的紧握着拳头。

正如他给梅斯副院长的回答一样，他并不怨恨，不怨恨灵言师学没有包庇自己，不怨恨圣域军团以权势压人，不怨恨圣学院冷血无情，也不怨恨对手挑衅以致如此。

所以，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罢了。

如果他强大到让对方不敢挑衅，强大到让灵言师学院不舍放弃，强大到让圣域军团不能欺压，强大到学院规则不能束缚，那么便没有今日之辱。

背着行囊，迈出灵言师学院的院门，门前的长廊依旧静谧幽长，夕阳之下，光影绰绰。

长廊上，那个来时接引的白衣导师仍旧站在那里等候，依旧是面带微笑，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走吧！”

诺文微笑着说道。

“恩。”

陆飞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只见过一面，虽然陆飞后来听琼恩提起过，当初说诺文以大灵言师之力，化解了那场危机，但陆飞已经昏厥，并没有当面致谢。

“谢谢你。”

陆飞轻声说道，他很少开口求人，因此也很少致谢。

“不客气。”看着对方的诚挚眼神，诺文知道那是陆飞发自内心的表达，因此心中也有一丝动容道：“说起来，我也有一丝愧疚，相信你也听说了，是我负责调查并且提交的报告，但有些事情却不是我能左右的，对此我很遗憾。”

“我明白，只是你似乎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毕竟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陆飞自嘲的说道。

灵术被废，同时感知不到一丝元素波动，陆飞知道自己今生已经跟灵言师无缘了。

“这世间的路有很多条，或许你认为从前的那条是最宽的，但却未必是最好的。”

诺文说道。

“也许吧！”

陆飞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一番话而改变。

即便他心中不甘，不忿，但事实如此，他又能如何?

“我认识一个人，他的经历跟你很像，曾被称为天才，也曾坠落低谷，世间的人都以为他会沉沦，而他却凭借着自身的毅力，站在了世界的最顶端。”

诺文看出来陆飞心中所想，继续说道。

“这个人是谁?”

陆飞皱了下眉头，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但不敢确定。

诺文笑了笑没有回答，同时眼睛看向圣城之中那座最高的山峰。

圣学院的确很大，尽管当初入学的时候，陆飞并没有这样觉得。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来，之后会有人负责送你出上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