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泪水将自己的眼神变得模糊,他却依然倔强到不敢再说话。
一时间,玄中世的心情,几乎是低落的。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逃避,更是要将颌天追到手,眼前已经不再是前途无量,而因为颌天的羁绊,而变得如此的晦暗无光。
他却也没有任何抱怨。
“不行,不行,必须要出去,我要……要找到颌天。”
这声音是如此的狰狞,玄中世也变得逐渐没有了笑容,一如那下雨前阴沉的天空。
理智、自责和惭愧,让他想落荒而逃。
“她不要我了,不要我……”
这个感想,在他心中,无数回荡。
而现在,更是让他怅然若失了。
“一周过去,不知道沈流情,是否已经病入膏肓?她没有死去,否则的话,我会被他们千古留名。”
他知道,若是沈流情死去,他也不会这样子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屋里了。
讽刺和难受,尴尬与烦忧。
现在,他却轻声叹气,不知道他该如何去抉择。
从颌天和荣华富贵之间,他要选一个。
一封信,他读了一半,就已经无法再读。
“若是你想找我,那么就挣脱身上的功名羁绊,到寻芳城来吧。我想,我应该会死在那儿。”
“不……”
眼前的,是凄惨冷风。
他的心也仿佛被击中,瞬间就是惆怅。
“她会死在那儿吗?”
他的脑中,来回盘旋着一句话,经久不衰。
这魔音灌耳,玄中世无法抵抗,只能缴械投降。
这声音居然如此邪魅,在自己耳畔,回荡无数。
只不过,现在他还没有被伤心,伤情所挫败到沦陷而已。
“不行,樊舜鑫已经丢了颌天的瓶子,他毕竟会对我好,此刻自然会惭愧。趁着天光大亮,我不如早点逃跑。”
他想开门,却已经摇了摇头,挫败的感觉依旧。
“开不下来的。”
在试图做出这一切反抗之后,玄中世却已经毫不犹豫地,将目光冲着那一旁的千阙剑而去。
“千阙剑,你可否听见我的声音?那么,就请将这封印破除,让我迎接这最璀璨的黎明。”
他的声音,不知将多少苦掩盖。
而现在,他的眼角湿润的时候,眼前的千阙剑,还是一动不动。
不知道,晏熹歆怎么样了?
为了沈流情,晏熹歆不惜一切,让他被锁住,有何心意所在?
“不如,我还是趁早突破吧。”
他的眼神顺着眼前的地面而去。
这延展的一片晶莹剔透,都是霞光在闪烁,都是粉末在迸溅。
只不过现在,他心向往之的,是自由。
玄中世扎根于心中的想法,开始生根发芽。
他将这上手很沉的千阙剑提着。
今日的千阙剑,身上也多出了一种浩瀚的古朴典雅。
它看上去,也不似凡品之物,和自己,仿佛也深有同感呢。
玄铁剑的颜色,看上去,也积淀了一抹犀利的银光闪闪。
唯独它的身上,是凝滞的天地之气,是它的造化。
它并没有理会自己,现在内敛而看上去如石中玉。
但是,因为玄中世已经见识到,那天它杀沈流情的疯狂,他不置可否地浅浅一笑。
“请与我同行吧。你不是要追随你心中的一抹光吗?那么,就和我去吧。”
他声音中,有一种怂恿和诱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