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丘相比,沂泽就像另外一片天地。
自沂泽平乾帝即位后,沂泽就与玟原交好。顾越早就从闻人越那儿知道闻人厉和平乾帝温沚关系不一般,当初温沚能从废太子温衍那里夺得皇位,可少不了闻人厉的一番功劳。
不过想想也是,元晖那种人怎么可能愿意与闻人厉同流合污呢?也就温沚这样的人,才能和闻人厉蛇鼠一窝。
沂泽的大部分国土都位于海中,与玟原隔了一道海峡,处在十分特殊的位置上。
闻人厉大概是低估了他们一行,以为他们是没本事从靖州到沂泽的,所以沂泽城门的守卫并不如北丘的森严,城门口也没有人探头探脑找“闻人越”。
所以顾越他们,随着北丘的商队,很容易地就进入了沧州,一路畅通无阻。
抵达北丘商贾休息的客栈后,商队的头领把顾越和闻人越叫去他的房间,顺便还有半路上捡的金盆洗手的叶祁。
不过闻人越因为从前没怎么坐过这样长途的商船,一路上吐得天昏地暗的,脚一踩上陆地就差点晕过去,先被顾越送去休息了。
商队头领把顾越的双剑交还给他,还因为之前在亓州没把双剑及时还给顾越而感到抱歉:“顾公子啊,之前在亓州真的对不住了,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小的苦心……”
顾越把双剑收好,温和地笑了笑:“没事,我知道您的考量的,是我大意了,您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商队头领想到顾越被几个土匪围住的画面,至今都觉得有些后怕。
要是顾越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怎么和文德帝交代啊。虽然他也不知道顾越是什么来头,但是是元晖亲自嘱咐要照顾好的,那一定和元氏沾亲带故。
“顾公子大人有大量,小的不胜感激。”商队头领点头哈腰地道歉,从腰包里掏出了一大袋沂泽的货币,和顾越他们的私服一起递给顾越,“这些是小的为你们准备的盘缠,如果不够顾公子尽管再和小的说。还有闻公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要小的去给闻公子找个大夫看看?”
顾越掂了掂钱袋的重量,也知道里面的倩碧肯定不少。纸币在沂泽并不流通,这个国家似乎更青睐有质感、有重量的金属货币。
这个混在商队里的贵公子把钱袋交给身边的叶祁,然后清点了手上的六套沂泽风格的衣服,向商队头领道了谢:“闻人他状况稍好些了,就不劳您费心了。盘缠也足够了,我们能跟着您的商船来沂泽就足够了,再让您破费就太不好意思了。我们等闻人好些了,差不多就要启程去浯京了。不知大人之后是什么安排?”
“顾公子言重了。”商队头领没想到这文德帝的贵客那么好伺候,一下子也有些受宠若惊,“我们就在沧州卸货,进贡沂泽皇室的物品会由北丘驻守沂泽的使臣送进宫中,我们就不进京了。若是后面顾公子要进浯京,除了钱财,其它的小的就真的帮不上忙了。”
“大人能把我们捎来沂泽就足够了,总不能一路都由皇上为我们打点好。”顾越把清点好的衣服收好,“那今日就提前与大人告别了,之后还请大人代我们向皇上报个平安,明日我们启程就不特意来找大人告别了,免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了不好。”
商队头领也没多做挽留,毕竟这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他们的商队里,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那好,后面的行程,顾公子要多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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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沂泽后第一日的晚上时,闻人越的身体开始好转了些。
自小娇生惯养的男人懒羊羊地靠在榻上看着顾越和叶祁整理东西,向顾越抱怨:“顾越,能不能让叶祁别跟着我们啊,我们两个人就够难应付的了,干嘛还要带个麻烦。”
“你怎么说话的呢!”叶祁扔了手里擦了一半的大刀,之前那把土匪头子给配的已经被他扔了,这把是下午在集市上顾越给他新买的,“谁是麻烦?麻烦不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