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哥儿悄悄别开了脸，小脸更红了，凉秋看看她又看看桃月，默不作声，伴月没有注意到三人间的气氛，抱着半块烧饼啃得欢快。

宫中的宴席散后，萧念将顾远鸿宣到了书房。

“云清，你此番一走便是三年，连书信也甚少给朕写，如今既然回来了便多陪陪朕，你本是朕的伴读，可是朕觉得你入朝后便与朕不亲近了。”

顾远鸿怔了一下，抿了抿唇道：“当初臣是皇上的伴读，又是孩子心性，与皇上亲近也是正常。可如今臣是朝中之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臣与皇上太过亲近恐皇上遭人非议。”

“唉！”萧念长叹一声，“朕以为……”

后半句话他却没有说出口，顾远鸿疑惑地看着他，萧念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适，笑道：“这次出征可还顺利？”

“回皇上，一切顺利。”顾远鸿从袖袋里掏出封密信递给萧念，“这是臣班师回朝时鞑靼三皇子托人交给臣的，让微臣转呈皇上。”

萧念拆开信封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他摇了摇信纸，抬眼看向顾远鸿，问道：“云清，你说说看那三皇子写了什么？”

顾远鸿垂下眼眸淡淡道：“求皇上出兵帮他夺位，并承诺继位后同靖国议和。”

萧念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云清，朕该说是你了解朕，还是该说是你了解他？”

“臣惶恐。”顾远鸿一撩衣袍跪了下来，“臣只是依照形势推论，同他并不相熟。”

萧念眉头一皱，有些不悦，轻声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道：“惶恐二字以后你莫再说了，朕不喜欢，朕还是喜欢那个护着朕、有什么都对朕说的顾云清。”

顾远鸿张了张嘴，终究却什么也没说。

萧念眼里的希翼闪了一下，便失去了神采，他微微一叹，转眼又笑了起来，“云清，你克敌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臣不为赏赐。”

“朕知道，但朕就是想给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朕有的、只要你想的朕都给。”

顾远鸿偏头想了想，言道：“若皇上一定要赏，不如赏给臣几坛好酒吧，西北的酒臣一直没喝惯。”

萧念闻言静静地看了他许久顾远鸿也不闪不避，直直地与他对望。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很长、也许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萧念才眨了眨眼低下了头，“只要酒？”

“是。”

“好，朕知道了。”萧念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若无他事你就回府歇息歇息吧，稍后朕让人将酒给你送到府上去。”

“谢皇上，臣告退。”

顾远鸿站起身对着萧念拜了一拜，退了出去。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萧念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似有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