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桌椅板凳杯盏瓷器皆被二人打碎了,客人以及鸨儿被这动静吓得不起,都跑来看热闹。鸨儿可不像那些客人那么淡然,看着一脸戾气的两位大爷,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哎呦,这是怎么了,两位爷有话好说,别动手啊!”鸨儿在门口急得直蹦,这易水心可是楼里的红牌,屋子里的摆设自然也是价值不菲,两位爷将这些物件砸了个稀碎,要是不肯赔她可找谁说理去啊!
萧寒闻言侧目狠狠地瞪了那鸨儿一眼,怒吼道:“滚!”
鸨儿吓得一个激灵,连声道是,顺便也将门口围观的众人赶了下去,让这两位爷好好打。
二人虽然打得热闹,好在都没有兵器,只是赤手空拳,也不至于伤人。易水心被这阵势吓得脸色发白,缩在墙角不敢吭声,就怕引起谁的注意惹祸上身。
萧寒的武功不如萧棠好,而萧棠也有几年不曾动武了,如今的二人也算旗鼓相当。这屋子地方不大,供二人施展的空间就更少了,所以他们一直胶着着,墨瑶与章玉君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找到把他们拉开的机会,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墨瑶忧心萧棠会突然发病,而萧寒好几次都差点被萧棠的拳头揍在脸上,吓得章玉君提心吊胆的。就在二人心急火燎之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带着颤音的脆声,“两位小姐,还请劝劝他们二位吧,他们毕竟是兄弟,伤了谁都不好。”
墨瑶与章玉君闻言回过头去,见她楚楚可怜的缩在墙角,满脸恳切的说道,墨瑶眯了眯眼,顿时明白了这女子的心思。她不由得嘁了一声,眉头一挑问道:“水心姑娘是吧,你这话可是在说我姐妹二人没有相劝?可是水心姑娘不觉得相比言语之间的劝阻,实际行动才更有效吗?你也看到了,晋王是为了维护你才与兄长起冲突的,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的难道不是水心姑娘你吗?”
墨瑶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热战中的二人,回过头来上前两步,对易水心笑了笑,一脸和善地说道:“水心姑娘,你看晋王那么心疼你,不如你委屈一下,豁出去往他们中间挡一挡,依着晋王对你的疼爱肯定不会再下手打下去,这不就将他们兄弟劝开了吗?水心姑娘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萧棠与萧寒二人虽未用兵器,但内力都在,招招狠厉,若是以易水心这柔弱的血肉之躯生接下一拳恐怕不死也重伤。易水心自然也是明白的,闻言顿时白了脸,为难地咬着下唇不吭声了,墨瑶哼了一声,言道:“我当水心姑娘方才是多诚心管事的,原来也不过是心疼自己舍得我们姐妹,晋王这般真心待你,倒是白瞎了他的心。”
易水心面色阵青阵白的低下了头,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章玉君不解地看着墨瑶,似乎在问她为何突然言辞为难与易水心,墨瑶冲她挤了挤眼,一副听我的没错的样子,章玉君只好将心里的疑问暂时压了下去。
再看易水心,只见她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泪水也不擦拭,她咬着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突然就朝着萧棠萧寒兄弟二人冲了过去。恰好萧寒一拳挥出,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过来,来不及收招,一拳打在了易水心的右肩上,她一声痛呼,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水心!”萧寒急忙将她揽在怀里,一脸惊慌,“你怎么样?”
易水心脸色苍白地捂着右肩,疼得冷汗直冒,她艰难地扬起一抹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爷,奴家无事,奴家不过一个青楼女子,为了奴家与兄长伤了和气,这不值得。”
“别说话,我让人去请大夫。”萧寒一把抱起她,轻柔地将她放在软榻上,转身就要出门喊人,却被萧棠给拦住了。
“二哥!”萧寒又气又急的瞪着他,“有什么事等我让人给水心请了大夫再说行不行?”
萧棠眯了眯眼,身上寒气凛然,他抬手甩了萧寒一巴掌,打得萧寒一愣,“二哥,你……”
“这是二哥第一次打你,也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不再管你,你好自为之!”说完萧棠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墨瑶拉着章玉君紧随其后,唯剩萧寒站在原地,怔愣的看着满室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