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忙完了地火灭火任务的运输车和采矿机又有了新任务,转战小岚矿山。
这让采矿机操作司机冯飞又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原本认为赶上一两个月就没活的他,可以拿上一笔不菲的劳务费,去找自己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在陕省师范大学学习,今年马上就要毕业了。和别人不同,冯飞和女朋友是青梅竹马的对象,两人高中时偷偷谈了三年的恋爱,可惜上大学时女朋友考上了陕省师范大学,而他因为父亲病故,错过了当年的高考。
家庭的变故也无法让他继续复读,因此他带着遗憾参加了工作。
他本身并不笨,又喜欢机械类的设备,因此对盾构机、汽车等设备能够很快熟悉,成为经验最丰富的司机师傅,人送绰号“机械师”。
参加地火灭火任务,矿海集团给司机开出了高额劳务费,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要求效率高。
他挣到了一大笔钱,按照冠城县的消费水平,他差不多可以首付买一套房子了。
可是这时候,他女朋友的态度似乎发生变化了。
不知是大城市让女朋友迷失,还是有人在背后挖墙脚,冯飞觉得女朋友对自己有些冷淡了。
原本每天都要通话十多分钟的两人,现在改成了聊天,而内容也少了很多。
这让冯飞有了危机感。
他不是没有办法,转弯抹角找到了同在陕省师范大学的另一个高中同学,让她侧面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结果却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两人毕竟长期在两地,女朋友又是即将走出象牙塔的人,她所考虑的是冯飞并没有正式工作,还不知道今天干完活,明天有没有活呢。
而她是则可以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毫无风险的过下去。
对冯飞职业的担心,成为两个人的隔阂,尽管冯飞开车的收入比一些白领还要高。
可说实话,那只是一个司机而已。
内心深处,他女朋友还是看不上这种“低端”的工作的。
转移到小岚矿山后,他有些魂不守舍,女朋友即将到榆市一家事业单位工作,而他不放弃眼前的工作,这可能失去女朋友。
他指导几个年轻司机熟练采矿机后,让他们在练习场摸索,而他则走上了山坡。
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咳咳,许久没抽烟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顺带着引出了眼泪。
不知是烟太呛,还是心太伤,他的眼泪停不下来了。
山坡上,他旁边站了一个人,看着他说道:“怎么在这歇着呢?”
冯飞扭头一看,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穿着一身休闲服,戴着一幅足可以挡住他的半张脸的太阳镜。
“我让学院练习操作设备呢。”冯飞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年轻人有一种吐露心声的感觉。
毕竟,这种压在心底,也不敢跟任何人说的感觉太难受了。
“你说,是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比他们强?我明明挣的钱不少了,可在她眼睛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未来的劳务人员,一个民工?”他忍不住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年轻人听。
或许是在陌生的年轻人面前他放得开,因此说了很多,甚至把一些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也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