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召伯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转头看着瑶瑶放着的安神茶,伸手端了过来:“明年我便要去戍边半年,届时平林还需人来看着,荀侯此前便掌管过禁军,如今让荀彦来也算得上子承父业,且他的亲姐姐是皇后,沾着皇亲在适合不过了。”
“那倒是。”方舒瑶没想到荀彦那么厉害,才过了多久就以拿下禁军,看来自己选他是选对了。
“这几日我需将文书和一应文案整理好,交于世子,禁军在我手里太久,只怕皇上也会不安心。还是早交出早了事。”
召伯有此顾虑也是对,他手上已经有了能调动北疆和南蛮五十万大军的兵符,陛下手里的才有三十万,而这十万禁军就不能握在自己手里,纵然皇上相信玄法谷,可日久生疑,难免意外。
“那召伯你且先忙着,我回青玉台了!”
离了书房,方舒瑶觉得步子都轻快了,这下没了蓝鸿则有了荀彦也算是因祸得福,兵权才是最重要的。
但想想又有点不放心,脑子里问系统:“你对荀彦的暗示催眠,可靠吗?”
对于这一个系统是自信满满:“当然,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荀彦死了,否则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脱离我下的暗示。”
一路回去在刚走进园中荷花池,隐隐约约听到了人在哭。转头问灵雨:“你可听到有哭声?”
灵雨侧耳细听,果然听到了细细的抽泣声:“好像真的有人在哭,这谁敢在这里哭,真晦气!”
“去瞧瞧。”方舒瑶提着裙故意放低了脚步声,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隔着花草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跪在荷花池边抹着眼泪。
灵雨一看,就觉得眼熟,这才前两天见过:“这不是膳房的婶子吗?”
“她在这里做什么?”
灵雨才想起来:“昨日死的秋杏是她的外甥女,就淹死在这个池子里。”
“原是如此。”痛失家人伤心也是难免的,也就不打算问罪了。方舒瑶了灵雨又转身回去,没惊动人。
走到一半,方舒瑶突然转身问灵雨:“你说,方才那人是秋杏的婶婶?”:“昨日奴婢过去的时候,听那些下人讲起。”
“你稍后去把她叫过来。”
“是。”虽说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但是只要小姐吩咐灵雨就会去做。
不知什么时候,府中开始有了流言蜚语。说什么方姑娘与蓝鸿则的事情,风一吹流言就散了,才过了几天府中上下被传得有板有眼的。
什么夜里私会,偷偷出府幽会,这群人传得跟真的似得。
最后连雨徽园内都有人开始嚼舌根了,午后无事一群下人聚在墙角拉闲话。
“你听没听说,有人亲眼看到蓝司徒蓝大人,和那方姑娘幽会。就在青玉台哪儿,啧啧还真是不害臊。”一个婢子手里拿着把扫帚,说到狠话时更是用扫帚锤了锤地,似乎是有多不忿。
“谁说不是呢,现在瞧着一副整洁的样子,背地里不知道多腌臜。亏得将军一心一意,只怕是个骚货千人骑了。”一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手拿着木托盘,一副嫌弃样。
那些流言蜚语,就这样顺着秋风吹到了蓝绛之的耳朵里,也怪她们说话的位置不对,离书房只隔个窗户绛之耳朵又好,正看着书隔着窗子就听到了。
把书攥在手里,起身走过去把窗户推开。
四五个人正闲话呢,谁都没想到就这档口谷主就推了窗户出来。几人措不及防都愣了。
绛之扫了这几人:“怎么得空在这说主子闲话?”这群人被叫回神了,忙跪下:“谷主!婢子知错了!”
“知错?知错就去掌事那儿领罚去,还有嚼舌根的都别来雨徽园伺候了,滚!”说完绛之就把窗子关上了。
绛之只是迁怒,她生气的是蓝鸿则。他答应过自己就此放下,就此断了可为何还要有这些流言蜚语?
回到座上却再也不静不下心了,随手将书一丢细细想了起来。等细察之后方觉不妥。这流言是这两日才起来的而且这两日鸿则并未来将军府。
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要挑拨召伯和鸿则的师门关系,可秋杏已经死在自己手里了。谁还知道这个秘密?亦或是方舒瑶故意的?
此事还有蹊跷,不能随便断定鸿则又旧情复燃了,还是得先查查这流言从何而起,看看那人是何目的再做定夺,若是查出蓝鸿则只是骗自己,那就休怪自己不念同门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