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伯心疼得很,方才在外头听着什么欺辱二字,就觉得不妥。果不其然一进来就看到了瑶瑶被谷主推到在地。
方舒瑶哭得眼睛红了,手臂和额头撞到了屏风的都红了起来。原本就是刚起来还未洗漱也未施粉黛,如今一看身上发髻散乱,脸上挂着眼泪连眼睛都是红红的,手臂和额头被撞红的皮肤衬得这个人愈发楚楚可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反观蓝绛之,一脸淡然的站在一旁,左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的冷眼看着。
在蓝召伯眼里,她就是施虐者,言语加害之后再把瑶瑶推倒。
“瑶瑶,你没事吧?”召伯小心查看,发现手臂上都要淤青了,脸马上就拉了下来,强忍着怒气把瑶瑶扶了起来。
蓝绛之端站着,看着召伯面含怒气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心里不忿就先抢了话头:“怎么?想说什么?责备本谷主?”
蓝召伯扶着人,想说什么却被方舒瑶按住了,轻轻叫了声:“召伯。”蓝召伯也冷静下来了,有些不情愿“召伯不敢。”
“不敢?”蓝绛之扫了一眼两人,一个楚楚可怜一个愤愤不平,倒是很配:“莫说我什么都没做,就算我做了又如何?我玄法谷什么时候有了以下犯上的先例了?蓝召伯?召伯?”
说着看了一眼方舒瑶,这一次是自己失算了,落得这样下场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自己太激进了。
蓝绛之意图很明显,无非就是想夺了自己的蓝姓,被夺了蓝姓便不能宣称玄法谷的人,且朝堂这边的事都需辞去。
为了瑶瑶其实这些富贵无妨,只是要拿应该先师来拿,蓝姓是先师给自己的关她何事,可偏偏令人厌恶的是她有能力夺走,只需要在姓谱上画上一笔便好了,气不过也无奈:“谷主还是且回玄法谷吧。”
再看下去也只是碍眼,不用召伯说自己都打算明日回玄法谷了:“福伯,回雨徽园。”
“是!”阿福不知道为什么人又不见了,但是自己该是闯祸了。
走出门,恰好看到屋顶往下的一块地方聚着几只麻雀,转头问阿福:“方才你是端着粥水跟着他的?”
“是!”福伯不知为何谷主突然问了这话。
“怪不得了。”蓝绛之只能说自己失算了,好好的一局却让几只雀儿坏了事:“回吧,多说无益。”
召伯小心扶着方舒瑶到床边坐下,看着已经淤青的手臂心疼道:“我没曾想谷主竟会这样对你,还出手伤了你。”
“许是我惹怒了她,等谷主回去也就好了,你也莫要冲动。”刚才还真的是怕召伯冲动惹怒了蓝绛之,要是蓝召伯被除姓那他就失了利用价值了,自己还得重新去找其他替代的人,不划算。
蓝召伯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害的瑶瑶你受苦了。”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怜惜。
“哪里的话,我是怕你左右为难了。”方舒瑶说得深明大义,其实心里还有自己的打算。偏头看着窗外屋檐上的那几只小雀儿,心里感叹:还得多亏了他们。
其实却是有人来过,那人是荀彦。荀彦思念过深想趁着蓝召伯进宫的时候过来看看,没曾想却被别人看到了。
把人引进屋里,又派灵雨在外看着,只是关窗时不小心看到了屋檐上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在啄食,可屋檐上有什么东西?
最后让荀彦上去看了才知道是不小心洒的粥,米粒引来了麻雀。心里暗道不好,连忙让荀彦离开,果不其然荀彦刚走不久,蓝绛之就来了。
回了雨徽园,绛之和福伯就开始收拾东西,到了晚上都安排妥当了,又写了信让福伯亲自送到鸿则和日居府上。
第二日一早,正打算启程,灵雨就来了,带来了方舒瑶的纸条。
纸条上书:福源楼一叙,方舒瑶恭候谷主大驾,务必赏光。绛之顺手就把纸条烧了,也不知她意欲何为,罢了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