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梁有信不过是在赌而已,对方就走了毒之人,便有着几种可能,其一便是救走毒之人的那个高能够治好此毒,当然,这也是可信度最高的,苟永身上虽有杂乱痕迹,却都应该是他自己想要掏出胸口藏着的信号弹造成。对方没有翻弄他身上寻找解药,这不正好说明了对方能够治好这毒?当然,也有可能对方是搜过,只不过做了脚,不好分辨罢了,但这个可能毕竟很小。而且,就算如此,对方没有找到解药,不是更应该在这里等待接应之人顺藤摸瓜找到解药不是?像这样的高完全可以凭借自己内力暂时延缓毒发的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拿到解药救人。
具体情况梁有信并不清楚,也可能对方有精通医术的高人,他们现在已在赶往那医者所在处。
也可能他所有的推想都跟事实大有出入,所以梁有信这是在赌,赌对方现在已经不在,也在赌回去禀告上级自己受到对方伏击,兄弟们惨死,只有自己侥幸逃脱不被上面的人发现异常。
这样赌的风险很大,代价很大,收益也很大,鱼羊国在大梁组织的人都不是笨蛋,他一但被发现杀害鱼羊国子民私吞鱼羊国财产,不但自己将受到十分严酷的刑罚,家里的娇妻小儿也难幸免。当然,同时,若是他能够瞒天过海,仅仅他带出来藏匿在隐秘地点的珠宝,就足够他们一家子人过上富绅的生活,一辈子都用不完!
梁有信跟随组织在大梁活动多年,见识非凡,不像他下那四人随乱抓,而是专抓价值最高的珠宝翠玉。而现场一片狼藉,箱子宝物本就洒落无数,就是去现场去查,恐也很难查出端倪来。
而且这财物无疑是巨大的,梁有信也确信自己这样赌是有很大胜算的,毕竟在刺杀皇帝之后,这些皇上的势力肯定会追查下去,他们以防万一,肯定不敢在这里多做逗留,更不可能会去现场勘查,只会迅速整顿人马赶回西南。
路上想好应对之策后,梁有信这次是真的信心倍增,月隐层云之,虽路上光亮不甚明朗,却也走的轻快,不觉面上浮出笑容,不多久到了一处镇子外,做好整顿,装作狼狈逃走模样,到了山镇外破败砖窑处敲了敲。
远处城镇门口灯光数点,有人言语,这边距离城门不远,但灯火不及,不过好在这里没有树林遮挡,虽然月光不明,也算看得清楚。
“谁?”有人立刻压低了声音回应,从砖窑里冒出一个人头,糟乱头发,衣衫破烂,半衣半裳,乞丐一般,这人看清来人面貌之后大惊失色,急忙道:“原来是梁大人!您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说着,赶紧出来小心搀扶梁有信入内。平时梁有信自然不会见这群地位低下乞丐一般打扮的人物。鱼羊国在大梁组织人物,除了像他这样的精英多数是大梁人以外,其余人,特别是这些底层活动人物,都是鱼羊国忠义之士,上层对他们自然更为信任,由他们转报上级自然更能获得上级的信任,梁有信选择他,这自然也是原因之一。
砖窑内布置乱糟糟的,没有凳子,只有一块磨得平滑的扁平的石块,这人扶着梁有信坐在上面,没有茶水酒食之类,只能斟水,拿着一块破碗从大水缸里掏着底,掏出半碗,又没有东西放置,赶紧临时搬来石枕,将水双递到梁有信面前。
“梁大人,您这一身伤是怎么一回事?”
梁有信早年受过不少苦,对这碗浑水自然毫不介意,接来就干,抹嘴道:“码的,我们前去接应,没有想到我们那边的人全被杀死,对方一人,了苟永的毒还将我下几个兄弟杀死,我也是拼死才从他里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