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点头，“爹，您既然看出来了，我也就不需多言了。”

杨天佑把书放在一旁，“爹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想成仙，我只想做个凡人，若是成仙，无休无止，永无止尽的生命于我而言只是永远不可卸下的负担。”

杨戬眼中有些失落，“爹，您不想和母亲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呢？”杨天宇暗自叹气，“戬儿，我对不起你母亲，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她为我付出了太多，我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我此生能遇到你母亲，再无所求，一生足矣。聚散离合，生老病死，是我该经历的，你就不必再劝我了。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师父也曾和我谈及过此事，我也一样回绝了。爹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杨戬继续劝道：“爹，如果您不想修炼，我也有别的办法让您成仙。”

杨天佑反问道：“你要我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受削肉剔骨，以骨养骨之痛吗？”

杨戬有些惊讶，“爹，您怎么知道？是师父告诉您的吗？”

杨天佑笃定道：“戬儿，我是不会答应的。有相聚就有分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玉鼎真人对你很好，他做得要比我这个父亲更好，你有这么好的师父，我很放心。生死有命，我这个凡人已经在这世上活了两千余年，也该离开了。”

杨戬跪下恳求道：“爹，我不想看着您离开，您留下好吗？”

杨天佑站起来拉着杨戬，“戬儿，你先起来。”

杨戬一脸坚定，“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杨天佑眼中不忍，“戬儿，你别这样。”

杨戬急切地说道：“爹，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享天伦之乐。您若不在，我们这个家是不会完整的。”

杨天佑皱起了眉头，“戬儿，月有阴晴圆缺，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十全十美的。你又何必如此执拗？”

杨戬的目光变得迫切，“爹，我求您答应我，好吗？”

杨天佑拒绝道：“戬儿，我是不会答应的。你也不必动别的心思。我已经让你师父在我身上设下暗咒，只要你动手，我会立刻魂飞魄散。”

杨戬不免吃惊，“爹，您说的是真的？”

杨天佑随口说道：“你不信的话，那就试试看。”

杨戬连忙说道：“不，孩儿不敢。”

杨天佑伸手扶起杨戬，“快起来吧。”

杨戬有些委屈地看着杨天佑，“是，爹。”

杨天佑拍了拍杨戬的肩膀，“来，坐下。”

杨戬默默坐下。

杨天佑展露笑容，“戬儿，好了，别耍孩子脾气了。你可是名震三界的二郎神，可不能跟你大哥一样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杨戬抱怨道：“爹，您不是总说大哥成熟稳重吗？”

“成熟稳重”杨天佑淡然一笑，“他现在也就占了一个字，重。我教了他那么久的棋艺，半分长进都没有，字也写得一塌糊涂，音律半分不通，除了练武，其余不值一提。地藏王当年本来有心收他做入门童子，但是，你也知道，你大哥无肉不欢，让他从此吃素，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