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氛围充斥着整个书房,书架上摆着的书卷都已蒙上一层薄尘,而在那台下跪着的,也包含江城将军。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昨日刚刚被大封的宁妃之父。
顾狂歌坐在成堆的奏折之后,伸手托起下巴,面上尽是慵懒之色,对台下跪着的人来说却丝毫不敢懈怠,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迎来什么。
“你们可记住刚才同本王所讲之话?”他有些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句,眉间尽是戾气。
“臣记下了。”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头低的更深了些。
而就在此刻,九宫推开了门,众人皆是惊愕,这漓王府向来最讲究规矩,什么大事可以推门不报?虽然这般想却也都站立起让开一条路来。
那来如势风的九宫走到顾狂歌的身侧,凑在他的面前说了一句话,顾狂歌的面色便隐约有些动容,众人心中不敢猜测,也不敢过问。
“随他去吧。”顾狂歌轻叹了一口气,侧身看着那群不敢说话的大臣们,重新换上一副傲气和冷漠,“你们也都下去吧。”
众人领了命,纷纷退了出去,这书房瞬间只留下了九宫和顾狂歌二人。
“王爷,当真不管?”九宫重新询问,毕竟一直以来顾狂歌的命令都是看好那偏房中的公子哥,而如今又放任他翻墙出逃,那原先所做又有什么意义?
顾狂歌微微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去暗中看着,莫要摔着她。”说罢顾狂歌就重新坐回椅子上,伸手随便一抓奏折,拿起青花笔架上的牛角鼠毛毛笔,便开始审阅。
九宫也不好再问些什么,但这种命令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位公子到底是何人,竟然能让王爷这般上心。
而那刚刚翻墙落地的容卿看着这巷子里来回行人,别提心中有多舒畅,她揉了揉脚踝重新扶着墙站起来,看着不远处那王府守门的侍卫,翻了个白眼。
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容卿想着就在记忆里搜索回宫的最短路线。
绕着漓王府,穿行三四条街道,容卿终于站回了宫门口。
“来者何人!?”守门的侍卫例行盘问,容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令牌,在二人面前一晃,便轻松走了进来。
宫中还是老样子,除了昨日大婚时还未拆解干净的镂花喜字贴纸,如今在容卿的面前有些许的刺眼。
宸熹宫也还是老样子,孤零零的在众宫之中,虽然是个至上的存在,却也是同样的孤独和冷清,里面住进去的,不过是为了先皇守活寡罢了,容卿无奈的冷笑,然后迈步就走了进去。
“哎,你是谁呀?怎么随便就进来?你知道这是哪儿吗?”鹊儿看见第一个冲了过来对着容卿便是一阵盘问,容卿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公子哥的打扮走进来是多么突兀,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你说哀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