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吩咐,柔月在乐师的乐曲中翩翩起舞,媚眼如丝,一个一个都飞向了元非诺。高耸丰满的胸脯在红色的抹胸的围裹里几乎要飞了出来,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一举一动,处处都透着娇媚妖娆,每一个眼神,都勾人心魄。
魅瞳依照元非诺的吩咐,只是坐在他的脚边的小几子上,只是温顺的低着头,偶尔元非诺问了什么,只是回答。对于柔月的一举一动,她都不放在眼里。她和柔月所受的调教,都是截然不同了,两个人的表现,亦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里这么多年,都学了什么?红姑和墨魇他们对你好吗?”
“谢主人记挂,红姑和阁主都对魅瞳很好,魅瞳要什么,都尽力满足。”魅瞳低着头回话,怯怯的模样透着小女孩的娇俏可人,“红姑请了先生,教授了魅瞳许多知识,阁主也尽心教授,魅瞳十分感恩。”
“你的歌舞,比她如何?”
“柔月姐姐是醉棠阁的头牌,魅瞳如何敢和柔月姐姐相比呢?”
“你和她是两种不一样的教养,她只是醉棠阁的头牌,我听了墨魇的回报,你可是他的得意弟子。能得了墨魇的赞,只怕你比她要好的多。”
“魅瞳不敢。”
对这个娇俏乖巧的女孩,任谁都不忍心对她大小声。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有元家的三十二字真言,元非诺如何会对她大呼小叫?元非诺望着台上妩媚动人的柔月,只是淡淡一笑。
“也不过如此。”
只是淡淡的一句,红姑心下却涌起了强烈的不安。她心下知道,柔月的一生,只怕是只到这里了。她悄悄地丢了一个眼神给了乐师,乐师心领神会的停下了乐曲。柔月一时怔住了,在台上站也不是,下也不是。红姑摆摆手让她下去,她顿时红了眼眶,眼睛里透出了落寞和不甘,低着头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我倒要看看,红姑墨魇他们,都教了你什么。”元非诺的嘴角只是噙了浅浅的笑,“若不好,我可是要罚的,这一罚,这醉棠阁的人,可都要一一罚过才罢。”
“魅瞳尽力,若不好,还请主上莫要责罚一众姐妹。”魅瞳款款一礼,一笑回眸百媚生,“主上第一次来这里,魅瞳不才,一舞搏主上一笑罢了。”
登上台去,随着乐师的音乐起舞,一时间,裙袖飞扬,腰间的环配叮铃作响。只见她一举一动,娇媚可人,比之柔月的妖娆魅惑,她则多了几份轻灵出尘,宛如未入世的幼童。这也是红姑和墨魇的主意,太过妖艳,只怕入不得元非诺的眼。虽然红姑和墨魇教的她明白了勾引的本事,但她始终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她亦是聪明乖巧的,心里明白,将他们的教导融会贯通,她再怎么成熟老成,也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
清澈含笑的目光,轻盈柔软的身姿,含笑盈盈,别有一番妩媚动人。虽然才十二岁,但舞艺已经十分纯熟,她又在墨魇处习武,年纪又小,身形自然要比别人轻盈。一举一动虽然仍旧显得稚嫩,但是却也别样的引人入胜。
元非诺看的入神,红姑看到了他的眼神,心下放心了不少,知道这次合了他的心意。她微微低下头去,递了绿萝一个眼神,绿萝乖顺的低下头退下了。一曲舞毕,魅瞳温顺的低着头,站在台中央等着元非诺指示。元非诺只是发呆,还是元山奉在旁边低低地提了一句,元非诺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
“好,可见红姑你的确是用心教授了。赏。”
“谢主人夸赞。”
“谢主人夸赞。”
红姑和魅瞳行礼谢恩,站在一边的柔月眼睛里全部都是愤怒。她在这里拼死拼活了这么多年,才挣到了头牌姑娘的名号,她知道今日是醉棠阁背后的主人要来,她特地挑了这样的衣服,一心要在这里拔得头筹,好一飞上枝头,才不用在这青楼妓院里被万人轻薄。但如今,却被这个死丫头拔得了头筹,得了本应该是她的赏赐,这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我要在这里住一日,山奉,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带上她一起回去。”元非诺嘱咐了几句,元山奉恭恭敬敬的应了,元非诺向魅瞳招了招手,魅瞳乖乖地来到他跟前,跪坐在他的脚边,乖巧的抬着头看他,他温和说道,“明日,随我一同回碧痕山庄吧。”
“那落儿可以把踏雪一起带去吗?”
“踏雪?”
“是落儿养的一只獒,落儿一个人,又还是个孩子,一时间见了那獒,喜欢的不得了,就求了小的,让她养着。”红姑赶忙回了话,又睨了魅瞳一眼,“落儿,不要放肆。碧痕山庄是什么地方,你不可以在主人跟前放肆。”
魅瞳扁了扁嘴,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元非诺只是微微的笑,望着魅瞳的眼神只是温和。
“什么獒?抱了来我看看。”
“踏雪只认得落儿一个,落儿去抱了来?”看元非诺点头,魅瞳盈盈笑着福了福身,跑回了院子里去抱踏雪。踏雪见她好不容易愿意陪着自己玩,欢喜的把一条大尾巴摇得呼啦呼啦一直生风,追着她翩翩的衣袖一直跑,汪汪汪的一直叫,一直跟着她跑到了前厅,那一身洁白却微微泛蓝的长毛在风里飘动。魅瞳笑着喊它,“踏雪,踏雪,不要闹了,乖,好好的在我身边走,不要乱跑。”
看到前厅里全都是人,踏雪急急忙忙的在大厅前停下,伏低了身体,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噜的低吼声。魅瞳摸摸它的头,轻声劝了几句,它才老老实实的收敛了咆哮,乖乖的跟在魅瞳身边。
元非诺看到踏雪一身雪白的毛发,还有奔跑时微微闪动着的淡蓝色光泽,他心下一动。这哪里是普通的藏獒,这分明是灵獒海蓝兽。想到那元家的十六字真言,心底涌动着惊涛骇浪。藏獒最是心高气傲,不随意听命于人,更何况是更加骄傲的海蓝兽?而这海蓝兽心甘情愿的听从于她的驱使。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啊。
“主人,这就是踏雪。”魅瞳欢欢喜喜地像他介绍,但踏雪却伏在魅瞳的脚边,一脸谨慎的盯着元非诺看。魅瞳抚摸着踏雪的毛发,安抚着它紧张警惕的情绪,“踏雪,你要乖,这个是主人,不可以对人家无理,知道吗?”
“不过只是一只畜生,能懂得什么。”
在下方的柔月不甘心就这样在醉棠阁度过一生,刚刚的舞蹈没有引起元非诺的注意,自然要找寻另外的方式获得元非诺的注目。这样的方式自然是最好的。但屈身在踏雪身边的魅瞳却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
真是愚蠢。
踏雪是极通人性的灵犬,自然明白谁对自己不怀好意。它光从气味上,语音语调上就能够判断出一个人对待自己的真实态度。它懒洋洋的卧在魅瞳身边,回头睨了柔月一眼,喷了一鼻子的气,喉咙里发出了漫不经心的呼噜声。但仅仅只是这样,就让柔月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哆嗦。听到了柔月的话,元非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