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下来,蒙异都查不到什么线索,索铭那边也找不到方冬的去向。
那天晚上听坤寂的口风,应该最近就会有动作,蒙异同时让蒙铭多留意一下青锋的情况,一有消息即刻通知他,反正已经有人给钱他做事,蒙异只要两馒头便可得到消息。
星期四中午,蒙异突然接到毛玮的电话,说黄启发接到一单生意,让他俩下班后即刻赶到方里村,他已经带着方明和两老何先去处理,情况有些特殊。
蒙异不觉有他,继续看了一下午桐洲市近二十几年来的案宗,下班后直接坐公交车去方里村。
方里村是桐洲市青和镇的一个小村落,住着大约五六十户人家,大多数老弱妇儒都留在家里种地,男的都会外出打些散工。
治丧主家是一间破旧的瓦顶平房,三面泥墙一面青砖,是户穷人。此时门前冷清,就站着几个人。
黄启发见二人来到,便拉到一角里说明情况,蒙异才知道有多特殊。
原来这家主事叫方禄山,老婆叫丁梅。星期一那天方禄山一早去工地干杂活,晚上加班到十点多回家时,就见到丁梅上吊死在家里。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死了,特别是发现丁梅上吊的那根红绳根本不是他家的,他以为是有人谋害便报了警,结果派出所来调查,最终结论还是认定为自杀。
无奈之下,方禄山在村长等人的劝说下接受了这个事实,死者为大应早日殓葬,只是因为家里穷拿不出钱,村长又发动村民捐款,东筹西借最终凑够钱请了几名道士来做场法事。
方禄山有个女儿,星期二等了一天没回来,星期三联系一天仍不见人,方禄山决定晚上做法事。可是问题来了,请回来的道士开阴阳路时,刀无法沾上柚叶水,香和蜡烛无法点着,法事还没开始买好的纸人纸房子会自己着火全烧成灰烬,更可怕的是当纸人被烧后,那尸体好像有尸变的迹象,脚指甲顶穿了鞋子,吓得那几道士跑了一半,剩下两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黑狗血,淋在了尸体之上,这才平静了下来。
现在留下的两道士说是死者死不安息,法事做不了,但硬要方禄山给钱才肯走。整个村里的人都跟他们吵了起来,最终双方协商由村长出面,再请几名道士来,若是情况依旧,便各给一半钱,然后直接拉去火化算了。
蒙异想起这几天查的资料,猛地瞪大眼看着黄启发:“他女儿叫方冬?”
黄启发确认点了点头。
毛玮也想到了关键处“会不会是害人不成反害己母?”
蒙异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按说方冬出身应该不会跟降头扯上关系,可是她偏偏就是扯上了,还连带着两条性命。从明面上看当然结论是自杀,但是在无法解释那根红绳的来路前,还真难确定是否有邪乎事存在。
在蒙异看来,好好一大活人突然上吊,有三种可能,一是被报复,对方想引方冬出来杀人灭口,二是害人害己,若方冬会降头术,很有可能掌控出错而害了自己母亲,三是真的不想活了。
结合这几天来所见所闻,第一种可能很大,蒙异顿时感觉一股阴谋的气息笼罩,只是有些扑塑迷离。
黄启发继续说道:“听村民说,方冬前阵子还带了个男友回来,很有钱的,村民们之所以肯借钱还是看在这份上呢!只是都三天过去了,也不见她回来,我问过他们,描述的不是青锋应该是另有他人。”
说完,黄启发看着蒙异,毛玮有样学样也看着蒙异,两人都知道蒙异现在正查这案,多少也知道点事。
只可惜问错人了,蒙异无奈摊了摊手:“只知道是有钱的主。”
他也知道这跟废话没区别,因为方冬可是有不少相好的,哪知道是谁。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法事要开始了,六人都换好道袍,毛玮拿着大铜锣去敲响,黄启发拿上菜刀和一碗柚叶水,走进屋内,蒙异也跟着进去。
整个客厅也就十几平米,显得很局促。一副由几块木板组合而成的黑色棺木就停放在中间,几乎顶着门框,往里的墙边放着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上面摆放着一些供品,香炉上插着三支香和两根蜡烛,只是好像用于装饰。
方禄山跪扶着棺木,低声地在呜咽着,另一人在他旁边劝慰,应该就是村长方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