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去请魏桑瑶的人是沈如歌的人,那人早在来的路上便跟魏桑瑶说了前因后果了,对此,她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反感,甚至还认真的思索着去楚国。
“公主,楚国太子是淑妃娘娘派人去请来的,为的就是助您脱离皇上。”那人之前是这般告诉魏桑瑶的。
对此,魏桑瑶挑了挑眉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那人面不改色道:“我家主子说了,只要您离开魏皇宫远远地,不再回来便好。”
她闻言,心里一下子便明白那个人说的“主子”是谁了。
定然是沈如歌想把她从魏远身边弄走,故意放跑自己母妃去通风报信的人,然后借此顺理成章的打发魏桑瑶。对此,魏桑瑶倒是觉得自己颇为受益。不管如何,只要离开了魏远,她跟楚昱那般好的关系,他定然不会为难她,她也定然能等到魏恒归来。
虽然她还不知道魏恒去了哪,但她相信她一定能等到他回来!
是以,她甫一进来,便表示自己愿意嫁到楚国去,愿意同楚国和亲。
魏远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他的脸色愈发的黑沉,沉声道:“长乐,和亲之事岂非儿戏,你从小便娇生惯养着,不知人间疾苦,你以为楚国是那般好吗?”
楚昱闻言,倒是不赞同的摇摇头:“皇上,您这话也未必太过于绝对,只要我愿意宠着她,又谈何苦?”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一个眯着眼笑,眼底却一片冰冷,一个面色阴沉,眼底入暴风雨欲来前的宁静,就这样为了一个女子,谁也不肯让步!
半晌,楚昱淡淡一笑:“素来听闻新皇宠爱九公主,我以前还不信,现在一见,果真如此,已经宠爱到连九公主嫁什么人都要干涉了吗?”他的嗓音淡淡的甚至带着一些疑惑,但面上的笑却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就好像在嘲讽他一般。
魏远已经几近发怒边缘了。
沈如歌突然起身,走到魏远身边,笑的温婉端庄道:“太子何必操之过急,婚姻大事须得从长计议。”她迎着魏远的目光,淡淡道:“太子从楚国到魏国必定舟车劳顿,不如先在魏皇宫住下,和亲的事日后再说。”
楚昱闻言,点头笑道:“正好我也想参观一下魏皇宫,便如皇后所言吧。”
于是一场暗涌便这样化解了。
宴会又重新开始,魏桑瑶坐到了楚昱对面。
中途的时候,魏桑瑶忽觉腹痛,便向魏远请示如厕,魏远今夜被楚昱搅扰的心情极差,倒也没有过多的去注意她,闻言只是面色阴沉的点点头允了。
魏桑瑶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迈着步子打算回宴会厅,走至假山处时,忽然脖颈处传来一阵钝痛,她心道不妙,恐怕是被人偷袭了,但意识已经渐渐的消散,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她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此刻已经快要入冬,一盆凉水从上淋到下,自然是冰冷刺骨,魏桑瑶猛力的咳了咳,从混混沌沌中清醒了过来。
入眼的是杂乱堆在一起的柴火,周遭的情景颇为破败不堪,她定了定心神,猜想自己此刻身处的地方是以个柴房。她的手脚没有被绑住,但浑身已经湿透了,她抬眼看去,便瞧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站在她面前,其中一人手里端着一个盆,另一人瞪着眼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你们可知我是谁?居然敢绑架我?”魏桑瑶稳住心神,颇为冷静道。
拿着盆的嬷嬷嗤笑一声,道:“不就是长乐公主魏桑瑶吗?我告诉你,绑的就是你!”说着,呸了一声,阴毒的看着她:“告诉你,进了这个地方,就别想着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两个嬷嬷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道“自然是要取你性命的人,不过在此之前,还要留你一段时间,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
魏桑瑶眼皮子一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慌,她想着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人来救她。若是魏远和楚昱见她迟迟不回来,定然会派人来寻她,这个地方看着像是在柴房,面前这两人的打扮也是宫里嬷嬷的打扮,她猜想自己定然还没有出宫,那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定然就是宫里的某处柴房了。
但是宫里的每个宫几乎都会有一座柴房,要寻到她谈何难,魏桑瑶叹了口气,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淡定。
“你们是谁派来的?”魏桑瑶冷静道。
魏桑瑶觉得就算给面前这两人十个胆子,她们也断然不敢在宴会上堂而皇之的绑架自己,那么她们背后定然有人在指使,至于这幕后之人,不必猜就知道是檀信,她恐怕是知道了魏远不会留她的性命,打算鱼死网破将魏桑瑶杀了。
果然,下一秒,柴门便被人推开,檀信狞笑着从外面踏进来。魏桑瑶赶紧抬头想透过开了的门观察地形,奈何檀信进来后,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形容颇为肮脏的男子,一下子便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